神色十分平靜，看不出什麼，只是無奈道：“告訴她，下次不要不穿鞋到處跑，腳容易受傷，也會生病。”

顧夕顏一怔，不解的問：“皇上怎知她沒有穿鞋？”她記得並未說起這個，說實話，她自己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的。

夜清梵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可氣又無奈的笑意，有幾次在清涼殿侍寢，他去早朝不吵醒她，等下朝回來她還未起床，怕被笑話她懶，就會不穿鞋做賊心虛的撲進他懷裡撒嬌。

從邊疆歸來不過兩月的時間，彷彿，又過了數年那麼久，他努力讓自己對她保持冷靜的態度，卻可悲的發現，自己又淪陷了一大截。

她的喜怒痴嗔，一顰一笑，或惱怒，或撒嬌，抑或面對敵人時的冷靜聰慧，甚至偶爾傻乎乎嬌憨的樣子，點點滴滴都似帶了魔力，滲入他心扉。人生頭一次，習慣於掌控一切的帝王，遇見了一件讓他無力自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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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江南閨秀顧夕顏

。。。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顧夕顏卻被他嘴角的笑，擾的心神俱亂，再也沒有勇氣等下去，俯身行禮道：“皇上若沒有別的吩咐，臣妾告退。”

他沒說話，顧夕顏便俯身行禮，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卻忽然被他叫住，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只聽他在身後帶著感激道：“夕顏，多謝。”

嘴角抿起一抹苦笑，顧夕顏回頭平靜的望著他，淡然笑道：“不必，臣妾與皇上不過是各取所需，也許以後會要的更多，只盼那時，皇上不要嫌臣妾貪心。”

夜清梵輕輕鬆口氣，坦然一笑道：“若有所需，只管開口便是。”

顧夕顏望著那張足以傾倒天下無數女子的臉，不禁緩緩笑問：“若是臣妾想為皇上生個孩子，皇上可也同意麼？”

夜清梵明顯的一愣，神色間的為難和遲疑顯露無疑，看著她不說話。

顧夕顏苦笑，從來都息怒不行於色的人啊，居然為了守住對那個平凡女子的專一，以九五之尊對一個妃子正常的要求，如此為難。

“玩笑而已，皇上不必介懷。”淡淡丟下一句話，顧夕顏轉身離開，卻聽見身後之人嘆著氣道：“若是必要時，朕會答應。”

顧夕顏震驚的回頭，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夜清梵目光幽深的望著椒房殿的方向，淡淡道：“若是她一直學不會在宮中保護自己，朕也許會用這樣的方法留住你，一直守護她，到生命終了。”

心頭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顧夕顏幾乎是踉蹌著後退，幾乎要痛恨起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他怎麼能用這樣殘忍的手段，讓她對他絕望。

“臣妾懂了。”顧夕顏斂眸，任由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哀傷的剪影，轉身步履凌亂的離去。

昭陽殿滿園海棠盛開，顧夕顏揮退所有下人，抱了琵琶，獨自坐在迴廊中，素手輕叩，竟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多少相思哀愁盡在其中，帶著江南水鄉獨有的婉轉清麗。

明雨站在拐角處的廊柱後，心疼的望著主子，從前在江南，小姐便時常對著一副畫像發呆，問她是誰，也只是笑而不答，只記得畫上的白衣少年，神色清冷淡漠，腰間佩劍，手執玉簫臨水而立，透著一種無法企及的距離感。

今次聽說太后舉辦百花盛宴，老爺本不願讓她入宮，欲尋了夫家，早些嫁出去，好避免宮中多桀命運，不料一向溫婉賢淑的小姐，竟以死相逼，反而要老爺無論如何送她進宮。

待到冊封昭儀，她作為陪嫁丫頭入宮，見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終於明白小姐心意，在新婚之夜便丟下新娘悄然離開的男人，正是畫上少年成年後的樣子。

顧家大小姐在江南一帶，才貌雙全，文武雙絕，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明雨實在不明白，她家小姐為何要傻到嫁一個心中容不下她的男人。

不知幾時曲子已停，顧夕顏放下琵琶，回頭道：“明雨，倒杯茶來。”

偷聽被發現，明雨也不害怕，坦然的沏了新茶過來，笑道：“小姐彈得什麼曲子，奴婢沒聽過呢？”

顧夕顏淡然一笑，一邊接過茶，一邊隨口道：“看見滿園花開，如今花期已過，獨剩這一院孤零零的西府海棠，心中替它們惆悵，就隨手做了首曲子，以為祭奠。”

明雨不滿的撇撇嘴，低聲嘟囔道：“小姐哪裡是祭奠海棠，分明是自己心裡難過。”

“說過多少次，如今本宮已是和昭儀，且不可再叫小姐，若被有心之人聽去，又生是非。”顧夕顏沒理會她話中意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