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時候,蘭子是一個特別理性的孩子,她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走進趙老師的家門了。這天中午一下課,蘭子便主動去了:
“叔叔,我……沒‘飯票’了!”其實,蘭子有飯票,還有帶的乾糧。
“哎呦,這誰呀,走錯門了吧?這誰呀?”看到蘭子進來,趙兵陰陽怪氣地說開了,“這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誰信呢?你沒有‘飯票’,可以去找‘飯票’啊!有人請你吃飯啊!人緣那麼好!”他還是不依不撓,如果不是趙老師開口,估計他還嘮叨個沒完。
“吃你的飯,閉嘴飯菜堵不住你的嘴巴?”趙老師的眼神瞪向兒子,換了個口吻,對著進門的蘭子說,“快,洗手,來吃飯!”
“老爸,不帶這樣的啊,我閉上嘴巴怎麼吃飯啊?每次姐以來你就對我沒好氣!”趙兵說著扒拉開了。
蘭子好像做錯事,被得到赦免一般,乖乖地坐在了那裡:“謝謝,叔叔!”接過叔叔遞過來的碗扒拉開了。
“你的腿好利索了嗎?媽媽有沒有再給你錢?學習忙不忙?”真切的關心就是這樣,不等對方說話,一股腦丟擲好多問題,這就是親人。
蘭子一一回答,並感受著這份對特的親人的關愛。趙兵雖然嘴巴上還跟蘭子鬥嘴,但他還不時給蘭子夾菜,遞水:也許是孩子一個人孤單,在蘭子下來讀書時,感覺自己好像有了一個玩伴一樣。誰知,蘭子有自己的圈子,在她的心裡這裡就是叔叔家,這孩子就是自己的弟弟,回家可以成為玩伴。因此,也就有了蘭子和同學們在外面打球時,趙兵不喝彩不助威;當她有了榮譽的時候,這個男生也不去湊熱鬧;就連蘭子跟男同學在飯堂吃飯、在圖書館看書……趙兵都能像炸藥一樣隨時“砰”地上天……
吃完飯後,趙兵去教室了,蘭子沒有任何著急要走的意思。
“說吧?什麼事?”也許,親人間就是這樣,在一邊刷鍋洗碗的趙老師發問了。
蘭子撓撓後腦勺,還是把司海明的事情前前後後說給了趙老師聽,也許教育工作者天生的愛惜人才吧!他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拿起桌上的紙和筆坐了下來:
“針對於這個孩子的問題,我們可以這樣去幫助她!”趙老師很快投入了進去,“她作為一個校外生,不管之前學得怎麼樣,至少她這一年時間耽擱了。要跟著同齡、同級學生去上學、考試已經不可能了。現在外面有很多成人的學習機構,看這個同學能不能接受,我們可以考慮朝著這方面去思考……”一個教育工作者根據自己的經驗提供著自己的真知灼見。
“不不不,叔叔,她的意思是想跟我們普通考生一樣參加‘高考’這種!”
“她在課外沒有聽課的條件,如果真靠自己自學拿下高中三年的課程,我覺得很難!”趙老師說著便停了下來,“我們能夠考慮她工作的不易,如果能夠有周末的課程講解和梳理,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接下來,趙老師用紙寫出了很多需要準備的事項和必備的材料……當這叔侄倆第一次為一個人的前途和人生去出謀劃策的時候,他們是那樣的默契——這也許就是趙家人的特質。
“熱心”固然好,可是“過度”就有點失去本真了。蘭子的行為得到了“辣面”的非議:
“你這樣熱心是為什麼?你能做得了人家的主,你絞盡腦汁地去做這些事情,人家家人會領情嗎?萬一你出的是‘餿主意’呢?她如果有條件還會輟學嗎?姑娘,你太年輕,記住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辣面”爬在床上,探出頭對剛進宿舍的蘭子道。
蘭子本以為她的熱心腸會得到大家一致的擁護,此刻就連一個旁觀者都是這樣,如果真的如“辣面”所言,那豈不是害了人家。本來要就此回信的蘭子,這一刻猶豫了——信要寫,但是不可這樣盲目的去寫……
一個下午,一到課間,蘭子就在沉思這件事,她的這一舉動已經在全班引起了騷動,而且作為話題分成了兩派:一方不是因為蘭子是班長就無條件的擁護,而且確實是有自己的見解;另一方就和“路人甲”的想法一致,很快回絕了……最終,蘭子還是把話題轉移到跟路過操場的班主任身上,她的表現並非如趙老師那樣強烈,而是很委婉地說出了利弊;並告訴蘭子在回信時注意言辭的謹慎,不可給人家誇大其詞的未來許諾,因為身在外,估計每個人都有難言的現實……
收回了思緒,蘭子晚上早早地複習完了今天的功課和作業,便把自己關在了“圖書室”的一角——這是高一15班班主任的老婆管理的,由於她是蘭子的數學老師,得天獨厚吧!圖書室他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