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忍不住那般,他一拳捶向旁邊的圓柱,震得整間破廟簌簌落下了灰塵,直蓋得他們四人狼狽咳嗽。
“喂,梅開,你出氣歸出氣,不要禍及無辜好嗎?”李邃掩袖狠狠咳嗽了幾聲,痛罵道。
梅開也自知自己做錯了事情,只低垂著頭不說話。
“現在我們應該怎樣部署下一步行動?”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居然氣定神閒地出現在這裡,除了李邃和他沒有直接的恩怨之外,另外兩人,薛言和梅開和他幾乎算是死敵,根本沒有可能聚在一起合作。
然而令人驚異的事情卻是發生了,凌徹一開始去找他們的時候,梅開是死活不想和凌徹合作的,以前他除了崇拜自己的堂哥之外,更多的是為凌徹各方面的魅力所折服,但是自從梵淵被他毫不留情地連射三箭之後,他便徹底和凌徹成為死對頭。
什麼君臣尊卑,他根本不屑!
誰欺負他堂哥的人,都是他的死對頭,包括那個女扮男裝的紀寒!
梅開這幾天來真的是心焦如焚,他始終不相信梵淵死了,硬是在三國地界那邊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曾下過冰湖去找他,可是因著那徹骨冰冷的寒水實在是傷人脾肺,他忍受不了,只是遊了幾丈便被迫游回岸上。後來從怪人的口中得知顧竹寒被新近回國的祈風九皇子擄至來祈風國,搞不好和顧竹寒還有銀闇一起消失的黎致意也在其中。所以他才不管不顧地潛入祈風,想要找到那三人的所在,將他們救出來。
本來以凌徹這樣的身份和地位,還有他們之間的恩怨仇恨,他不應該來找他們才是的,然而這人偏偏喜歡出其不意,居然厚著臉皮來找他們。實在是無恥至極!
012。
昏暗破廟之中,就連月光都變得黯淡,打照在門邊半倚而站的那個人身上,顯出一種孤寂清冷的遺世獨立。
他無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只覺得那裡好像已經死了,只剩下無數條冰蛇任意在胸腔中吞吐,彷彿像曾經無數個獨自一人在火爐旁的冬天那般,任由火爐肆虐,都溫暖不了自己半分。
為什麼會來找他們?只因為他對祈風也不熟悉,與其獨自一人行動打草驚蛇倒不如跟他們走一路,探探敵方虛實才是。
當初得知顧玉駱沒有死,而是被歐陽軒和譚峰華聯手救出,他心中亦是震盪至極,翎羽衛的辦事手段他是熟悉至極的,不看著那人親口喝下鴆酒痛苦死在他們面前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在那人死後他們還要反覆檢驗屍體的真偽,以滅絕任何有可能偽造身份的可能性,這些都是他所確切得知的,顧玉駱在監獄中被譚芙捧上的一杯鴆酒毒死,這些都是在翎羽衛眼皮底下進行的,要說譚芙一介弱質女流想在翎羽衛的監視之下換酒?那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他想過了千千萬萬種顧玉駱可能脫身的可能性,怎麼樣都想不出歐陽軒和譚峰華使了什麼手段來救他。
或許,整件事都是歐陽軒一手策劃的,譚峰華只是作殿後作用。凌徹後來查出歐陽軒的真正身份,他是祈風國派來的奸細這是毋庸置疑的,本來是想著拉攏顧竹寒攪亂大蔚的戰局使祈風能緩一口氣過來,因著那段時間大蔚在西北邊境總是對著祈風腹地虎視眈眈,祈風國內外堪憂,他看上了顧竹寒的那股奸狡又不失正氣睿智的勁兒,想著此人以後定必要有大作為,所以才在車輪戰上出場對戰企圖引起她的注意。後來注意是引到了,但是差點在她手底下喪了命。
說起上來,顧竹寒武功突飛猛進也是從那一場對戰之後開始呢,梵淵暗中在戰場上指點於她,教給她幾句可以壓制她體內紊亂真氣的口訣,所以她才進步神速。
梵淵……比他活得瀟灑恣意,比他活得毫無顧忌。
凌徹苦笑一聲,也不理會破廟中的另外幾人。此時又有一抹黑色身影從牆角下來直直走到凌徹身側,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著一些什麼。凌徹一聽面色微變,薛言分明感覺到他思緒的突然變化,見他聽完自己下屬的稟告之後就想直接離開,不然冷笑一聲,語氣不善:“徹王殿下真的是喜歡憑藉自己的喜好做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兒訊息都不分給你的同盟者。”
凌徹一聽,往外離開的步伐一頓,他微斂心神,將過於外露的思緒往裡收了收,而後才啟唇對薛言說道:“竹子好像被那人關在皇宮裡,銀闇和黎致意的訊息現在尚不知道。”他頓了頓,彷彿是害怕他們立即闖宮救人那般,還是補充道:“竹子她傷得很重,又是在禁宮之中,不宜頻繁移動。據聞,顧玉駱五天之後會出宮建府。”
他說罷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