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把他的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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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室之內因著薛言在把李舒的脈搏,一時之間寂靜得很,顧竹寒垂眼靜候在一旁,簡修則是坐在桌邊,等待薛言的訊息。
過了一會兒,薛言終於收回了手,對簡修說道:“太子中毒時日不長,所下劑量也不大,只需要施針放毒便可了。”
“既是如此那麼事不宜遲,你趕緊進行。”簡修聽薛言這麼一說,並沒有懷疑,只是微微仰首感嘆道:“想不到那個小丫頭年紀輕輕身旁能人這麼多,若然主上不能將她娶回家,那實在是錯過了一棵好的大白菜了。”
顧竹寒在一旁汗了一下,您老真的當您家主上是一頭豬麼?她對於怪人能在短短時間得到簡修的信任她並不驚奇,雖則怪人性格很古怪也不是特別好相處,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能夠讓人輕易折服,而且她也沒有必要大費周章讓別人將鸞佩交到他手上,去請一個壞人進宮。
薛言沉默地點了點頭以當作回應,他從懷中拿出一副藥針包出來,鋪排在桌子上開始為李舒針灸。
李舒由於有顧竹寒之前打過的招呼,十分聽話,任由薛言在他身上施針,顧竹寒理所當然在一旁拿好布巾為薛言擦汗,在大蔚鳶鳳樓的時候,怪人偶爾會出診秘密替人醫治一些奇難雜症,偶或顧竹寒碰到了,也會讓顧竹寒跟著去見見世面,所謂的見世面不外乎幫怪人背背沉重的藥箱,在他替人施針的時候在一旁替他擦擦汗,又或者是在開藥的時候幫怪人寫藥方,是以她練得一手龍飛鳳舞別人壓根看不懂只有老眼昏花的大夫才能看得懂的字。
現在怪人在替李舒施針,她理所當然是要在一旁打下手的,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她改不掉,怪人並沒有拒絕,而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沉沉似帶了一絲戲謔,顧竹寒拿著那塊錦帕尷尬一笑,知道以怪人這麼敏銳的直覺定是察覺出了一些什麼,可是既然不做都做了,現在收手的話反而會更加奇怪。
怪人既然預設了顧竹寒的舉動,理所當然地繼續讓顧竹寒當小廝,不是讓她遞針就是擦汗,再不然就是讓顧竹寒拿出紙和筆記錄下李舒的病症和反應,若然下次再遇到這種毒的話就不要再請他來了,顧竹寒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
顧竹寒暗暗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一直在一旁坐著的簡修看得嘖嘖稱奇,只覺得忙下忙下卻絲毫不顯混亂的小卓子十分能幹,不由出聲讚了一句:“改天老夫讓主上升你職階。”
顧竹寒立即誠惶誠恐拱手道:“謝簡丞相。”
施針施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期間李舒吐了幾次黑血,看得顧竹寒膽顫心驚,與此同時更加看華妃和葉榮不順眼,對於這麼小的一個小孩還要這樣出手毒害,實在是不人道。
待得怪人將最後一針拔出,顧竹寒立即絞了布巾上前給李舒擦汗,又幫他將衣服穿上,而後從懷裡摸出一小塊飴糖對李舒笑說道:“殿下真勇敢,好好睡一覺就會沒有事的了。”
“那竹……”李舒甫一出口便覺稱呼不對,怪人在一旁仔細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顧竹寒眼角掃了一下薛言,微不可察地對李舒搖了搖頭,李舒何等精靈,立即若無其事地繼續道:“那本殿就睡下了。”
“嗯。”顧竹寒輕應一聲,覺得怪人盯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熾熱,心中頓覺不妙,她若無其事地替李舒掖好被角,拂了他的睡穴,而後笑顏如花地轉身,本想問怪人還有什麼事情要注意的,卻不料一直站在床前不動的怪人忽而一個小擒拿手向顧竹寒面門襲來!
顧竹寒心中一驚,不知道是站在原地不動任由怪人揭開面具還是往側躲避開去,這兩種不同的反應實則是兩種不同的選擇,是繼續掩飾身份還是承認自己是顧竹寒。
但是無論做哪一個選擇,顧竹寒都覺得自己都會被怪人整得很慘很慘。
眼看著那雙蒼勁有力的手送到,顧竹寒面具之後的黑眸微微一睜,她當即往側躲避開去,簡修意想不到薛言突然發難,又看了一下顧竹寒的身形,這麼敏捷的動作分明是會武功的,也顧不得顧竹寒是好人還是壞人立即奔到李舒跟前,用自己微微佝僂的身體護住李舒。
顧竹寒順利躲避開怪人第一招攻擊,然而以怪人打不到她誓不罷休的個性理所當然是不會放過她的,是以顧竹寒一連十幾次接了怪人連環十八擒拿手,直逼得她幾無還手之力。
她被他逼至牆角,眼看著就要被他一招扼緊喉頭,顧竹寒忽而很沒品地舉手投降,變回自己的聲音,“先生,是我!”
薛言冷哼一聲,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是誰只是我一定要揍你一頓才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