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聲音放軟道:“那,我們打勾!”
他好奇地學她伸出小指。
她一下勾住。
兩根小指在像鎖釦一樣貼住,輕輕晃了兩下。
“如果你遲到或失約……就會變小狗。”她很鄭重地提醒。
他歪頭道:“是契約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魔法波動?”
羅可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沒好氣道:“是詛咒!等你走了我再念咒語!”
儘管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他還是乖乖地應了。
“你……唉。”每次遇到他,她就有種被牽著鼻子走,而且還被牽得很爽的感覺。
海諾爾斯孤傲的背影漸漸被漫天翻滾的風雪吞沒,只在偶爾的縫隙中才能見到一閃一閃的飛揚金髮。
“海諾爾斯……你一定一定要平安回來。”分開還不到一分鐘,她竟覺得已是一年。
缺少海諾爾斯的陪伴,羅可對水藍結界的信心也不那麼牢固了。每次看到席捲的風雪在薄薄的結界外咆哮,她就有種蒙死神隆召的錯覺。
一天一夜的擔憂,讓她的精神變得極其脆弱。其中滋味,已經不是度日如年所能涵蓋。
轟隆隆,轟隆隆……
接連不斷的塌方聲驚得羅可噌地跳起來。
在瀰漫的飛雪縫隙,她看到一道金光沖天而起,不久便佔據半邊天際,其中似乎隱隱夾雜著水藍的波浪。
她衝到結界的邊緣,拼命張望,眼前擋住視線的風雪恨不得全都用嘴巴吹乾淨。
金光過後,是沉寂。
好像天與地驟然停歇了。
風雪的聲音也不那麼刺耳。
羅可的心像掛在懸崖邊的小草上,只要稍有微風吹過,就會萬劫不復。
“海諾爾斯……”各種不堪的想像讓她跌坐在地上。默然半晌,她從空間戒指中拿出混淡劍的劍鞘,一下一下地戳著雪地,好似這樣就能發洩出心中的鬱結。
“吼!”
天空猛然傳出一聲渾厚的長嘯。
羅可倏地站起,驚喜地看著北方天空。
須臾——
一條渾身燦金的巨龍扇動著翅膀,自天上劃過。
“空空。”她先是低喃,隨即扯開嗓子吼道:“空空……”
信念
羅可第一次對創世父神造人時沒有賜予翅膀感到怨憤。
若不是這樣,她也不用眼睜睜地看著空空挺著肚子從頭頂悠然劃過。
“臭空空,你最好不要給我逮到,不然我一定一定餓到你頭暈眼花,不,是餓到你哭天喊地。”周身被怒火熊熊燃燒的她顯然忘記自己知道它是黃金戰龍時的敬畏心情。
“老師說,背後說人壞話是要被雷劈的。”
羅可猛然轉身,便見結界外,空空正張著溼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它。
“啊,你……”舌尖在牙齒間轉了三轉,她一指暴風崖的方向,“等下再算賬,我們先去暴風崖!”
她裹緊身上的衣服,從結界中走了出來。凌厲的風刀差點將她割出幾段。
“不行,那裡很危險。”雖然這麼說,它還是乖乖蹲下身子,讓她爬上去。
“你不是進化成黃金戰龍了嗎?還怕什麼危險!”為什麼進化戰鬥力的時候不能把膽量一起進化呢?
“咦?你怎麼知道我是黃金戰龍?”空空邊嘀咕邊揚起翅膀,奔了幾步發,飛衝上天。
羅可儘量縮在它的背上。事實上,她的手腳已經僵硬得只能保持這個姿勢。
不過空空喃喃自語的聲音依然順著風勢刮到她的耳朵裡,“難道主人變聰明瞭?這太不可思議了。”
羅可恨恨地盯著身下的金鱗,心裡暗暗盤算這麼大一條龍的金鱗全剝下來大概能值多少錢。
空空在暴風崖的四周滑翔,始終沒有降落。
羅可實在忍不住吼道:“你,怎麼……不,嘶,落啊……咯咯。”牙關冷得上下打顫,好像隨時會凍落下來。
“哦,下面真的很危險。”它抖了抖身體,“我們還是先回老師那裡吧?”
“不行!”儘管知道它說的是最好的辦法,但她實在不能就這樣眼睜睜離開,尤其一想到現在海諾爾斯可能正躺在某個角落痛苦地呻吟,期盼著她來解救……“下去!”
空空有些吃驚。這是它第一次見到羅可這麼堅持,像以前,無論它要吃什麼價格昂貴的食物,她也只是表面上為難,之後還是會想盡辦法幫它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