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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延趕緊找來了道士,忙裡忙外地做了場法事。那道士說花開是撞邪了,拉著她的小手拿刀子就是一割,將血混在符水裡,逼著她喝了下去。那時候花開疼得都哭了,可她還是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甚至還是不知道那醜人已經死了。
在道士說法事已經完了的時候,花開還看見醜人就站在一棵飄著紅葉的樹下,全身都是溼的。他看著那道士,眼中帶著怨恨。但這些,花開不敢告訴其他人。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事情已經過了的時候,有訊息傳來那個做法事的道士死了。本來人生有一死,倒也沒覺得什麼,可能只是湊巧而已。可是沒幾天村裡也死了個人,是個小孩,在河裡淹死的。這下子,人們就覺得這不可能是湊巧了。剛平靜下來的日子,又翻起了波浪。
花開覺得那些人似乎很不喜歡醜人,就沒再跟其他人提起他的存在。只在沒有人的時候才會跟往常一樣問醜人那些問題,但醜人從來都沒有回答過,在花開靠近的時候,也是一如既往地消失不見。
但不管多小心,對著沒人的地方說話的奇怪樣子還是被人瞧見了。
他們都明白了,那道士根本沒把鬼給收了,一定是那鬼太厲害了,還把道士殺了。那小孩一定也是他乾的。這下,什麼驅鬼,什麼超度,什麼跳大神舞,能用的都用上了。可好像什麼用都沒有。人們也越來越害怕了,害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後來村長家又來了一個自稱能殺鬼捉妖的道士,長得尖頭鼠目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道士。不過當他從自己的布袋子裡掏出一個木盒子,盒子裡放著一個駭人的頭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極其恐怖。道士說那就是妖怪的頭,被他斬下來的。人們便完全地相通道士是個高人,聽他的一定沒錯!便把這鬧鬼死人的事告訴了他,那道士聽了這事的前因後果,就眯著眼看了全部的人,最後指著花開這孩子,厲聲道:“兇星!她就是那招惹鬼怪的人,所有的厄運都是她帶來的!”
那道士的話一出,站在花開身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驚恐地看著她。這話要是放在以前,指不定還有人痛打這道士一頓,罵其“神棍”,但在死了兩人後,還有剛剛看見那個恐怖的頭顱後,人們就不這麼想了。他們都開始害怕起孟花開這個孩子了。完全沒了平日裡疼愛的模樣,避之如猛虎野獸。
那道士還說:“因為她是兇星轉世,只會招惹惡鬼怨魂,給這村子帶來厄運,現在連山神也不保佑你們了。再過些時候,這村子死的人就會更多了。”
陳秀貞臉色慘白,驚恐地盯著花開這孩子看,好像真的在看一惡鬼一樣,嘴唇直哆嗦,“那……那該如何是好啊?”
那道士擼了擼自己那幾根羊鬍子,故作高深地沉吟了一會,便說:“只要將她祭獻給山神,再超度一下那些亡靈,鬼怪自然就會走的。”
底下的人都微微變了變臉色,竊竊私語起來,倘若只是做幾場法事,那還好。但是,要把花開祭獻給山神……那就是人命關天的事了。祭祀山神,這村子從來都是五穀和禽畜,從沒用過人,這也太駭人了。
最後孟大延猛拍了一下桌子,臉色不好地說:“都給我靜下來!”然後小心地看了花開一眼,又對那道士微低了腰,無奈地說:“自古我們村莊就沒有祭人的習俗,怕一旦開了先河,隨後也是麻煩不斷,況且,這用人做祭品,實在……實在不能。不知道道長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那道士又沉吟了一會,說:“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就麻煩了些。平日裡不要讓人過分接觸她,否則會讓惡鬼上身。而且要每日給她喝下我的畫的符水,還要用我做過法的藤條每日用力打三下,那惡鬼就不敢接近她,如此一年,那惡鬼大概就會走的。不過,這辦法能不能見成效,也是不一定的,如果一年後,惡鬼還在生事,就必須把她祭獻給山神了。”
孟大延聽完後,便鬆了口氣,說:“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要不用讓孩子獻給山神,怎麼都好。”孟大延心裡還是捨不得那孩子的,只是……唉,只希望一年後,那惡鬼就自己走了吧。
然後他們跟那道士買了很多符紙,還有一根畫滿硃砂的粗藤條。用了很多很多銀子。
第十六章
雖說花開不用祭獻給山神了,可是原本疼愛她的那些人,聽了道士的話,也不敢靠近她了,誰都怕被惡鬼上身啊。花開的生活,像是從天上掉到地上,那地上還有一個深坑,她跌在最底下,無論怎麼掙扎,怎麼痛哭,再也爬不上來了。
衣服不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