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這樣的衝擊讓李漾胸口像是被誰打了一拳。
終於,所有人臉上的面具都被撕開了。沒有了偽裝和故作不在意,也沒有隱藏心意和躲避,那個剛剛分離出去的會疼會難受的許諾到底是回來了這個軀殼裡。
“哭???什???麼?”
李漾對著許諾,聲音沙啞困難的說道。
“別哭。”
沒有安慰過人的李大少像以前伸手想抹掉許諾的眼淚,卻被安仔死死的咬在了嘴裡。
“壞人,壞人,滾出去壞人。”
孩子的哭聲裡含糊的夾著這些話。
李漾不敢把手抽出來,孩子口腔嫩嫩的肉就和他心底為許諾留的那塊肉一樣,那麼的??????讓人難受!
“諾諾,我??????。”
“李漾。”許諾搶先一步掐住了話頭,豁出去般的說道:“你心裡一定在笑,愛一個人愛到結果像我這種地步的應該沒幾個,我活該也好,我犯賤也罷,我認了。”
“是,沒錯,我喜歡你,再見到你不知道有多激動高興。我抱著安仔睡覺的時候還想著你的模樣。我甚至還想過,就當以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只是出來度過假而已。可是我做不到,見到你的時候做不到,見到華清意的時候做不到,看到你和安仔在一起的時候更加做不到,都做不到。我不是機器人,我會難受會心疼會生氣會傷心,李漾,再怎麼風輕雲淡都是有底線的,別老是觸碰別人心底的傷口,你不疼別人也會疼。”
“你可以不達目的不罷休,我也知道自己沒有能力阻止,別說我,就說我們整個許家在你眼裡也只是個玩具而已,但是你,能不能給別人留條活路。”
李漾有點慌,半天以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用以往的語氣說道:“怎麼,這是在訴苦?還是在懇求?”尾音的顫抖這時沒有人發現。
許諾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那個一向自認清高的許諾,那個風輕雲淡老是裝不在意的許諾,那個口是心非,把臉面看的跟姓名一樣的許諾,那個自尊心極高寧願自己撫養安仔也不願接受一點饋贈的許諾,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地板上,曾經愛過的人面前。
這個跟在床上的騎…乘…式沒有任何的關係,至少在床上你是自願或是被動,跪著只是一種姿勢而已。可是在這裡,許諾這一跪,那真是要決了心了。
B城北巷的許家,前清傳下來的的家族,書香文化的世家。他許諾,作為這一代的獨生子;這一跪,受禮的人受下的可是許家所有的上上下下。這禮連李漾的爺爺也不一定有資格受下,那個是傳的最久,最古老的京城許家啊!再怎麼落敗也是有聲望和傳承的一族啊!
他說“這一跪這麼著也值點分量吧!李漾,咱倆的情分,這就算斷斷乾淨了。”
李漾往邊上閃開,然後緊緊的抿著嘴對著李漾,他內心怒火沖天,卻忍的風平浪靜,不過微顫的指尖還有此時的啞口無聲還是洩露了李漾的內心。
他竟然跪下了,還想要斷的一乾二淨,不,他絕不允許!
李漾的西裝線條流暢,李漾的皮鞋冰冷泛光,李漾的周身都是黑氣壓,但是許諾不怕。他想著這一跪連尊嚴都沒有了,李漾要是有那麼點愧疚的心理,就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會B城去吧!
“你以為苦肉計可行嗎?我還是覺得美人計好一點,說不定那樣我還會心軟一點,許諾,你跟我這麼久,怎麼還會做出這種輕賤的事情,還是??????你以為這樣,這樣??????。”
“我就不捨得逼你。”李漾的後半句沒有說出來,他想說的,但是看到許諾哭紅的眼眶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說出口。
他的確是心軟了,也的確是不捨得逼他了,許諾的目的是達到了。但是這不能讓許諾知道。
不可以讓許諾明白自己的底線在哪裡,絕對不可以!
“都被你識破了,看來你也有讀三十六計孫子兵法,你不是一直討厭那些東西的嗎?”
李漾沒有說話,他緊握著拳頭,害怕自己一張口就想先擁抱眼前的人。
“看來苦肉計這招沒什麼用,那??????美人計?”
許諾就像是又變成了許官人,他拉過去筋疲力盡快要睡著的安仔,絞了毛巾給安仔搽臉,一邊等著李漾的回答。
李漾被噎的說不上話。良久,他才說道:“那我就等著了。”然後轉身走了。只不過又重又快的腳步洩露了他的心情。
許諾收拾好了自己又收拾好了安仔,離開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