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摸金校尉跟中醫有個共通的地方,也講個望、聞、問、切,多跟當地人聊聊能知道不少事,也省得瞎晃悠的功夫。
“大妹子,你們村裡有幾家旅館?”我笑著朝大辮子姑娘問道。
“哪有啥子旅館嘛,俺們村才幾十戶人家,就一家招待所。”大辮子姑娘回答道,聲音裡有掩不住的自豪。
“這裡這麼偏僻,平時有人來不?”
“沒啥人,每年就幾個來收皮貨的住住。”
聊沒幾句,我們就到地方了。
這村裡唯一一家的招待所看著也不怎麼樣,就是兩層高的一間大屋子,一樣破破爛爛的連個電都沒通。
好在我們也不是來旅遊的,就不奢求那些了,有個地方歇腳,洗個熱水澡,再吃頓飽飯就足夠了。
第六章 【洞魚,我愛你!】
那個大辮子姑娘倒是個機靈人,出去迎我們前就在爐子裡燒上了開水,我們一進門,就有現成的熱水澡可洗。
舒舒服服地洗去了臭汗與塵垢,我們一身乾爽地來到一樓大廳時,晚飯也已經準備好了。
榛雞、獐子、狍子、穿山甲……,清一色的野味,擺得滿桌子都是。山裡就這點好,日子過得雖然苦點,但不時有些野味可以打打牙籤。偌大的大興安嶺,天下飛的,地上爬的,洞裡鑽的,什麼沒有。“打黃羊瓢舀魚,野鴨飛到鍋裡去”,說的就是這。
我們正你爭我奪地消滅滿桌野味的時候,忽然一陣濃香飄來,七個鼻子不由得都是一陣陣抽動,那個香啊!
尋著香味望過去,原來是店主姐弟兩人也開飯了。忙完了我們這邊,她們搭了個小桌子也開始吃飯了,比起這邊滿桌子的菜來,她們自己吃的就寒酸得多了,就一樣菜,用大鍋子裝著,正一陣陣地往我們這飄香呢。
這味怎麼這麼誘人呢,聞著像魚,可沒這麼香的魚啊。我聞了半晌,忍不住問道:“大妹子,你這煮的是什麼?”
大辮子姑娘聞言愣了愣,說:“沒啥,就是條魚。”
還真是魚,靠,什麼魚能香成這樣?跟這味一比,我們這滿桌的野外就是渣。
看我們七個人十四隻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那鍋魚,那姑娘不好意思了,放下筷子跟我們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種魚是這裡的特產,沒名,村裡人都叫它洞魚。說是在離村子十幾裡地的地方,在山腳下有個魚洞,每逢雨水充足的年景,在七八月的時候洞裡都會湧出大群的魚來。村子裡的人在這時候都會捎上魚網去網魚,一網子下去就是一大堆,吃都吃不完。
大辮子姑娘比較客氣,她那混小子弟弟就不地道了,我們這邊說著,他那邊大塊魚肉狼吞虎嚥地吃著,濃烈的香氣直往我們鼻子裡鑽。
實在忍不住了,我嚥了口口水,說:“大妹子,你也別掖著藏著了,快給我們也上一鍋。”
聽我這麼一說,他們六個也一個勁地點頭,看來也饞得不輕。
那姑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看著我說:“您是不知道,這魚你們是吃不得的。就是俺們村裡人,第一次吃也是要長疹子的。”
“你們看,俺弟弟就是第一次吃。”說著她拖過正大快朵頤的光屁股男孩,拽到面前讓我們看他的小屁股。
湊上前一看,只見他的屁股上長著塊手掌大小的紅褐色斑疹,上面還有不少凝血的爪痕。
我看了有點樂,長哪兒不好偏長屁股蛋上。我伸手在他屁股上一拍,問道:“娃子,會癢癢不?”
“癢!”小屁孩紅著臉,悶色悶氣地說。完了猛地一掙扎,脫出他姐姐的魔掌,掩著屁股跑了回去。
嘿,這小子還知道害羞。
我笑著轉頭朝他姐姐問道:“這要多久才會好?”
問這話的表明我已經打算豁出去,不是說拼死吃河豚嗎?我看這味比河豚只好不差,咱也拼他一回,不就是長斑嘛,只要別長臉上我就認了。
“要一個多星期才會好嘞,這魚要雨水多的年景才能吃,要是雨水不夠,出來的魚又瘦又小,也不香,只能拿來餵狗。這幾年只有今年雨水足點,所以俺弟弟也是第一次吃,看把娃癢的。”大姑娘一臉心疼地看著弟弟說。
得,不就一個多星期嘛,咱忍了,上,堅決上。
那姑娘看我們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麼了,跑到廚房忙活去了。
沒一會兒,一大沙鍋的魚就擺到了我們桌上。放到了面前,才真正感受到這魚香到了什麼程度,撲鼻這麼一聞,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