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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血沫從肖鴻萬的口中噴湧而出，一襲鑲著金邊的黑色飛魚服早已是千瘡百孔，他滿是不甘地嚷道：“殺錦衣衛，視同謀逆！”

李安過怔了怔，收回了手中的刀，茫然地看著地上的李安康。

——摘自《雲沐風》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季碧菡恍惚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讓永康縣衙帶人來收拾現場，走了。”路歡對下屬們說。

“呃？去哪？”季碧菡問。

路歡嘆了口氣：“這些人狡猾得很，人跟貨不同著走，剛剛簡單地盤問了下才知道，貨早就走了。”

“那…那我們去追？”想起方才那名自殺的客商所說的話，季碧菡有些沒底。

“我帶鄧恩他們去，你先回京吧。”

雖然這是季碧菡現在所希望的，但是她還是有些不甘。

“天寒地凍的，你第一次跟著我們出來跑差，這個表現已經很不錯了，想我當年初入東廠跟著廠公的時候，跟個無頭蒼蠅似的。”路歡彎下腰，扯出了那死去客商大腿上的那枚弩/箭。

“好…好吧。”

路歡拍了拍季碧菡的肩頭安慰道：“別那麼沮喪，又不是兩手空空回去，看到那邊被抓起來那一票人沒有，你和龐如雲把他們帶回鳳棲山，我回去之後要審問他們，還有那酒肆的掌櫃跑堂一干人等，也一併帶回去了，先隨便找個罪名關他們個幾天，讓他們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季碧菡點了點頭。

“還沒完，完了之後你們到錦衣衛那去，跟他們借點人手，咱們人太少了，茫茫雪海，難找啊。”

“噢！”

“去吧！”路歡推了一把季碧菡。

季碧菡內心忐忑，回到京城鳳棲山之後，她先跟龐如雲找了個藉口，回了工部尚書府。

工部尚書季康聽完季碧菡說的話後，面色凝重得快要滴出水來。

“父親你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對麼？真的跟太子有關麼？”季碧菡看到季康的臉色，不消說心底裡也明白了個大概。

季康點了點頭。

“難怪，難怪常仙兒曾經跟我說，這個案子查到最後會查到我們身上去。”

季康負手出門：“我們得要去找趙星殿下。”

前往東宮的路上，季康和季碧菡坐在一輛車裡，季康的聲音很小，小到季碧菡聽起來都吃力：“菡菡，我要跟你說的，是這個國家裡最不能被知悉的事情。”

季碧菡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這件案子裡，毒物其實就是那貨物，與其說是貨物，不如說是一種病，貨物只是載體，那日太子讓你去焚燬李翠蘭母子，是因為他們染上了瘟疫，那不是普通的瘟疫，是一種可怕的疾病，傳播速度和範圍超出了你我的想象，染病者先前並無徵兆，可以說是難以預防，而且染病之後幾乎沒有藥能夠將其治癒。”

“竟然是這樣。”

“李二蛋偶然間染上了這種怪病，當時太子差人去看，並無異狀，但後來李二蛋再次病發，還迅速地感染了李大蛋，太子才迫不得已下的殺手。”

“所以說這瘟疫是人為的，是跟太子有關！”

“是。”

“太可怕了，疾病是怎麼能夠人為培養的？”

“這個為父就不得而知了，我們季家只負責為這件事情提供人手和資金。”季康嘆息。

季碧菡十分不解：“為什麼，太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也是知道我們風朝的兵權，大部分掌握在亦或是依附於涑王趙離的，咱們趙星殿下，只是空有太子之位而已，如若涑王忠心本分倒也罷了，偏偏他自持聖上嫡子的身份，處處跟太子爭鋒相對。”

季碧菡說：“但是這跟瘟疫有什麼關係麼。”

“太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跟涑王總有一天要相互清算，屆時面對涑王麾下的大軍，我們的人根本無法抗衡，但是有了瘟疫就不一樣了，一旦其在敵人的軍營中擴散開來，就算是天兵天將下凡也無濟於事。”

季碧菡皺了皺眉：“這樣真的好麼？會死很多人的。”

“歷來權力鬥爭之中，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季康說得極為平淡。

“命都沒了，權力還有用麼？”季碧菡道，“太子雖是長子，但其母是張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