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行刑吧,我實在下不去手。”李安過一閉眼,將長/鞭往沈綸的手裡一塞,沈綸一愣:“怎麼了…”
“你問她,剛頂撞了肖大人,這還沒開始審呢,先被判了三十鞭,還好我後來及時讓她住嘴,否則的話…”
沈綸轉了過來,頗為無奈地看了季碧菡一眼。
“我不知道,我…”
“行吧,我來行刑。”沈綸舉起了鞭子。
季碧菡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沈綸,你說過的…沈綸…你…”
“我是說過,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也沒想到你這頭豬這麼沒腦子。”
“沈綸…你這個騙子!”
“你倆到底行不行,不行換人了!”鎮撫使再次斥責。
沈綸高舉著鞭子,他的手也抖如篩糠,最後,他又將長/鞭塞回到了李安過的懷裡:“還是你來吧,我更下不了手。”
“早跟你說了不要摻和這事兒,你也是,非跟人家允諾什麼,弄得現在咱們裡外不是人。”李安過苦著臉,隨意地揮鞭掃向季碧菡。
“啊!”季碧菡禁不住失聲痛呼,長/鞭劃過的皮肉彷彿被切割開了一般疼痛,她渾身抽搐,腦海裡一片空白。
李安過的這一下並未出力,季碧菡無法想象,被全力一擊該是何等的痛楚。
樓上咆哮依舊:“你們還是男的麼?沒吃飽飯麼?再打響一點!讓我和廠公都聽見!”
李安過緊閉著眼,長/鞭再次掃向了季碧菡。
“疼…”季碧菡哭了出來。
“聽不清再用力!”
李安過咬了咬牙,狠著一股勁再次揚起長鞭,這時候沈綸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幹嘛!”李安過睜開了眼。
“再打就要死人了!”沈綸來到了季碧菡的面前,背對著李安過。
“打我!”沈綸低聲道。
“你有沒有搞錯!”
“反正他又看不見,他不是要大聲的麼,打我!”
季碧菡瞪大了眼,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沈綸,沈綸衝她笑了笑:“對不起。”
“你…”
“你只管叫,有多大聲叫多大聲。”沈綸別過了頭去。
“刷!”
“啪!”
沈綸的身子狠狠地抽了抽,季碧菡的心也不由得跟著顫了顫,她驚呆了。
“叫啊!”沈綸從牙縫裡對季碧菡擠出兩個字。
季碧菡回過神來,放聲大叫。
“刷!”
“刷!”
“刷刷刷…”
沈綸牙關緊咬,始終悶著一言不發,豆大的汗滴如雨般滴落在季碧菡的衣衫上,李安過也是卯足了勁在真抽打,季碧菡配合著沈綸,一聲又一聲地高聲尖叫著,可叫著叫著,她禁不住再次淚眼模糊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很堵,很難受。
“沈綸,換我來捱打吧,我可以扛得住的。”季碧菡如鯁在喉,可沈綸沒有說話,事實上此時他也說不出話來,他只要一鬆懈,就會無法剋制地喊出來。
李安過喘著粗氣,他揮鞭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終於,季碧菡“受”罷了三十鞭。
沈綸恍恍惚惚,撲到了季碧菡的身上,哇地一聲嘔出一口鮮血。
“沈綸,沈綸!”季碧菡心慌道。
“我沒事…”沈綸軟綿綿地滑倒在地,登時不省人事。
樓上問:“打完了?”
“鞭刑罷。”監刑的紅髮宦官看到沈綸的這般行徑,也是大為震驚。
“好,繼續審訊,先給犯人上夾指板!”鎮撫使又下令。
季碧菡簡直魂飛魄散,夾指板的恐怖她自幼耳熟能詳,她淚目看向了自己十根手指,這種刑罰的創傷一輩子也難以抹去,就算今天能從詔獄出去,日後怕是也抬不起頭來了。
為什麼自己要受這樣的無名之禍?到底是誰要害我?季碧菡在心中不住地起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查出真正把九龍杯放在她包裹裡的人,就算是散盡千金,她也要懸賞江湖上最有名的殺手們去報今日的屈辱。
李安過從刑具中,取出了血跡斑斑的夾指板,喪氣地來到了季碧菡的面前。
這時季碧菡身邊忽然爬起了一個人贏,沈綸伸出了他的雙手:“套上來。”
“沈綸,別…”季碧菡心如刀割,沈綸沒有回頭,“像剛才那樣。”
“你不能再替我承受了!”
“季碧菡,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