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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崔久明心中悽惶,看著霍金被拖走的方向,問蘇任道:“先生,到底怎麼回事?我何處得罪了霍兄弟?他如此恨我?”

蘇任便將桑園鎮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笑道:“催先生別往心裡去,這小子沒經歷過這事,總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溫水小霸王,卻忘了自己已經出了溫水。”

“哎呀!這個老王,本以為他是個可以託付大事的人,沒想到做下這事。”崔久明連忙朝蘇任施禮:“先生放心,此事我一定給先生一個交代,請先生轉告霍兄弟,此事怪我,改日一定登門賠罪。”

一大群人在城門口打打鬧鬧,嚴重影響了交通。此時正是出城的時間,搞得不少人開始抱怨。一名穿著長衫的中年儒生穿過人群,來到蘇任和崔久明面前,看了兩人半天。

“二位,如此招搖有所不妥,在此處說話,有礙百姓同行,煩勞二位離開大路,去那邊野地裡擺龍門陣可好?”

黃十三就站在蘇任身後,一聽這話,猛然間把大斧往地上一杵,瞪著一雙牛眼,抓住那中年儒生的衣領:“你說什麼?我家先生想在那裡就在那裡,要你這儒生來管?”

黃十三長相兇惡,一張嘴,唾沫給那中年儒生洗了個臉。

那中年儒生倒也不急不燥:“你又是何人?我又沒和你說話,請你放開我。”

蘇任回頭一看,這中年儒生倒也有那麼一點骨氣,只是穿的少了點。天氣越來越涼,周身上下一件單薄的長衫,凍的面色烏青,嘴唇發白。剛才這邊差點打起來,誰見了都躲得遠遠的,只有他上來理論。蘇任對這個人有了些興趣。

黃十三已經掄起了拳頭,被蘇任攔下:“瞧你這儒生打扮,倒也有些風骨,可敢通個名姓?”

儒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有何不敢,想當年我在先帝面都沒有心裡發慌,面對你這個惡僕有甚害怕?在下複姓司馬,名相如,字……”

蘇任的眼睛瞪得老大,下巴差點掉下來。眼前站的這個人可是名副其實的歷史名人,比太守文黨不知道出名多少。一首《上林賦》,一曲《鳳求凰》,兩千年來不知道的人可不多。

“司馬相如,司馬長卿?”蘇任不等司馬相如把話說話,一把拉住人家的手,使勁的搖晃:“幸會,幸會!久聞,久聞!”

司馬相如沒想到此人竟然認識自己,忽然一下熱情至此,一時間倒不知道怎麼接話為好:“呃!這位公子認識在下?”

“哈哈哈,不認識!”蘇任說的直爽:“雖然不認識先生,先生大名卻如雷貫耳,沒想到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當今,咱們蜀中只有兩人堪比天下大才,其一為蜀郡太守文黨,其二就是足下大儒司馬相如,真沒想到在下剛來成都,便得見司馬先生,何其幸哉!”

“崔掌櫃,可否找一處上好的酒館,我做東,請司馬先生共飲幾杯?”

崔久明連忙答應,剛才還擔心因為自家桑園鎮掌櫃的事情觸怒了霍金,蘇任不知道會怎麼收拾自己。現在,峰迴路轉,忽然間蘇任對這個窮儒生這麼感興趣,那可得好好表現,或許那件事就能揭過去。

崔久明拖著胖大的身體連忙帶路:“這成都最好的酒館,乃是永寧街的百福樓,在下早已在那裡預定了席位,二位先生只管跟我走,一切我都安排妥當了!”

“那就有勞崔先生!”蘇任面帶微笑,回過臉對司馬相如做了個請的手勢:“先生請!”

司馬相如本不願意去,可看看蘇任身後的黃十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雖說自己不怕死,可捱打總歸疼呀!身後站著一個莽漢,如果自己不識好歹,定然不會手下留情。既然人家熱情相邀,那公子也並非醜惡嘴臉,去一趟倒也無妨。

崔久明轟散了大小商賈,又派人領著霍老四和家眷、行李,去他為蘇任早已準備好的院子。屁顛屁顛,忙前忙後的張羅。等來到百福樓的時候,已經大汗淋漓,腳上都起泡了。

崔久明叫苦不已,本想坐下休息片刻,一回頭看見霍金的眼睛,連忙朝著裡面跑:“掌櫃的,來客人了!都死哪去了?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

百福樓是一個二層小樓。漢代的酒樓和秦代相仿,琴棋書畫樣樣列入其中,沒有大堂,一個個雅間也是半封閉式,就好像現如今的茶樓一樣。多往來諸子百家,大家在這裡爭相討論,從最普通的弈棋,直到朝廷政策,無所不包。時常能聽見那些高談闊論者,大聲呼喊,互相指責。

在二樓一個臨街的雅間坐定,跑堂小兒端上酒菜。蘇任強讓司馬相如做了首座,自己和崔久明兩邊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