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與之對飲,她卻只將其當了白水一樣送到嘴裡,完全品不出半點味道。
那把被蕭方養了十幾年的紫砂,在如殤面前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趣。
她本來是極愛那壺的,以前總是纏著蕭方把壺送給她。
梅梅其實就是個女子
蕭方總是說:左右都放在山莊裡,你的我的,還不都是我們的。
現在蕭方將那壺推至她面前,說:“阿殤,這壺送你。”
她卻道:“放著吧!左右都是在山莊裡,你的我的,還不都是我們的!”
明明是一樣的話,現在被如殤說起來,卻明顯的失了味道。
蕭方無言以對,很多東西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生了變化。
其實他很想問: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對不對?
可是始終都沒有勇氣,就怕她點頭,就怕她承認。
於是他學會了避而不談,也更加把保持沉默修練成精。
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當一隻奄奄一息的蒼鷹穿過毒霧屏障飛到如殤面前時,蕭方就明白,難得的幾月清靜,怕也該到頭了。
那蒼鷹經不起秦嶺的天然毒障,飛到如殤面前時就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如殤探了手臂想讓它落上,卻最終還是讓那小生命摔到了地面。
她心中微酸,目光落在綁在蒼鷹爪上的一個紙卷。
那面上印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是梅梅的標誌。
她沒避諱蕭方,那朵梅花自然也落進了蕭方的眼裡。
他並沒有對那紙捲髮表什麼看法,而是突然開了口,跟如殤道:“梅梅其實本就是個女子,你知道不?”
如殤一愣,隨即猛搖了一陣頭——
“不知道!”
蕭方苦笑:“從小被當男孩子養著,慢慢的她也就習慣了。後來再入江湖,便更不願換回女裝。之所以唱戲,便是心裡總也過不去的一道坎無時無刻不在跟她提醒著她是一個女子的事實。梅梅將紅裝退在戲臺,翻過了那戲中人生,便又是武裝在身的江湖俠士。”
前太子作亂
蕭方的話讓如殤很意外,特別意外!
不過再仔細一想,確實這也並不是太難猜的事。
只不過她從來也沒在梅梅是男是女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考慮,最開始相識時便被告知是個男子,便從此一直都以為她是男子。
現在想來,再娘娘腔的男人怕也做不到她那麼淋漓盡致。
雖然算是個不算小的訊息,但是於此時的如殤來說,這件事已經半點都牽動不起她的神經。
那張被握在手中的紙卷厚厚的,像是滿滿一大張捲成。
她顫抖著將那紙卷展開,滿眼的墨黑文字湧了上來,斥得她一陣眼花。
然,眼再花,還是能將文字讀懂的。
眼再花,還是能將意思領會的。
……
信是梅梅寫的,像是一遍記敘文,語言平實,卻也將這幾個月來在他們那一邊所發生的一切都如實講出。
信上說五個多月前的一天,褚天冥揹著一具屍體回了晉陽的皇宮,直奔皇帝當時的所在——南書房。
梅梅跟已經好起來的鬼童聽了訊息之後放不下心,便追了過去。
當時褚天冥放下那具屍體,很是鄭重地給皇帝磕了三個頭去,先叫二叔,再叫了聲父皇。
東蜀國當年的秘密被揭穿,蓮妃在自己的宮院裡自盡而亡。褚天冥給蓮妃守了七天七夜的靈,最後暈倒在蓮妃的玉棺前。
滿朝文武最開始接受不了,頗有一部份人慾挑起事端,想要把皇帝趕下臺去。
但最後是大病初癒的褚天冥坐陣,再由皇帝親口答應會傳位給他,這才平了一場還未興起的變故。
但是這個變故平了,卻又有另一支異軍突然來襲。
那是自請去了濟州的前太子!
棄宮而逃
那前太子在濟州集結了大股的勢力,均是其這麼些年來暗自培養下來的,意圖逼宮。
也不知其用了什麼辦法,幾乎宮裡所有的人都倒戈向了太子,就只有五皇子褚天平站在孤獨症和皇帝這一邊,帶著自己手下的人與之死搏,重傷!
梅梅帶著兩隻老虎拼死護駕,孤獨症和鬼童一人殺一千,可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
戰到最後,皇上給褚天冥指了條秘道,示意棄宮而逃。
褚天冥臨走時拿了玉璽,又一把火燒了議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