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眸中神色,也不知她在想什麼。而一村之長,年老的里正揹負雙手在那裡來回走動,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你說若是一男二女還好說,大不了一同以平妻身份進門,共侍一夫。可是如今這一女二男就難辦了,總不能把酒兒一分為二,一人一半吧?而且看這兩位都不是好惹的主,成家小子不說了,在外飄蕩那麼多年,看這石頭般的身軀便知肯定沒少歷練,絕對有來頭。反觀另一位公子,俊美無雙,天生貴氣,這通身的氣派也不是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背景定不簡單!
兩人都說非酒兒不娶,都說自己才是酒兒的相公……
這可真是要折騰死他這把老骨頭!
“我……”
半晌里正終於開口了,可說話卻是把問題拋了回去:“你們覺得應該怎麼辦?”
成凱勳搶先說道:“自古婚姻大事,遵父母之命,託媒妁之言。當時三書六聘一樣不少,她也入了我成家的門,當然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說罷他刻意掃了南宮霖一眼,鷹眸黯淡,殺意沉底。
其實在成凱勳說話之時,他藏在袖下的一雙拳頭緊緊捏住,發出只有自己可聽到的骨節咔嚓聲。天知道他在聽到那句“夫妻之實”的時候有多麼想殺人!
他的酒兒,單純善良的酒兒,等了他五年的酒兒,居然就在前幾日,轉身私下嫁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五年之前,她明明知曉他出走,卻還是選擇了出嫁,選擇了等著他,她分明是對自己有情的!他還聽里正說了,期間有多少人上門勸酒兒改嫁,她都一一拒絕了,她都說要為成家守著。成凱勳在知曉這些事情的時候感動得差點落下淚來。他的酒兒,永遠都只屬於他,從今往後他會好好對她,再也不會離開她,更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可是如今呢?真是一瞬天堂,一瞬地獄。上一刻成凱勳還沉浸在喜悅憧憬之中,下一刻卻被殘酷的現實衝撞得支離破碎。酒兒居然背棄了他們的婚約,甚至還投入了他人的懷抱。
眼前此人有什麼好?難道他就是用這副好皮囊迷惑住了酒兒嗎?這樣的紈絝子弟他見多了,仗著光鮮亮麗的外表,外加家裡有幾個臭錢,專程出來勾引良家女子,可是等一到手便不稀罕了,棄之如履。
不行!他的酒兒是如此之好,舉世無雙的好,怎麼可以就這樣落入魔掌?!
就算酒兒和這人有了關係,那又怎樣?他可以不在乎的!
成凱勳覺得酒兒只是一時被南宮霖矇騙了心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陷進去,若是等到她被拋棄才站出來,一切就太遲了!他要奪回酒兒,讓酒兒看看誰才是真心對她好,誰才是她真正的良人。
她為自己守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變心,這一次的**,成凱勳就當作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懲罰他不配得到完完整整的酒兒,懲罰他年少氣盛,一走了之。只要以後酒兒能夠長長久久陪在他身邊,他真的不介意這些,他自詡有胸懷包容酒兒的一切,好與不好都行。
“嫁進你家又如何?和她拜堂的又不是你。”南宮霖出言反駁,“我朝律例,丈夫死後,為妻者守孝期滿便可改嫁。你失蹤之後,家人已去官府報了案,留了存底。多年已過,你杳無音訊,按律當屬無蹤之人,雖未見屍首,卻可以算作是死了的。既然你已經死了,酒兒重新再嫁亦是合情合理,我和酒兒拜過天地行過夫妻之禮,所以,我才是他的夫君,唯一的夫君。”南宮霖刻意放緩說話速度,咬重了後幾個字的音。
這人什麼來頭?居然對律法知曉得如此清楚。成凱勳一邊懷疑著南宮霖的身份,一邊憤怒地看著他,腦海裡想著反擊的話語。
這時,他身邊的清秀男子站出來說道:“閣下所言不差,不過我記得律例中有言明,失蹤時限以五年為準,若是時限未至,那可是不作數的。”
南宮霖嗤笑一聲:“他一走就是五年多,早就超過時限了。”
“此言差矣,這時限並不是空口白話說了就算,是要以官府憑據為證的。”清秀男子不慌不忙,轉身向里正拱手一禮,“不知您還記得官府造冊登記是哪一日嗎?或者是手上有沒有什麼記錄?”
“有的有的,待我去找出來。”
不一會兒里正叫人從家裡找來一本破舊的簿子,拍掉上面厚厚的灰,他翻開簿子慢慢找了起來,最後指著一處說道:“找到了,這裡這裡!”接著他按著字逐一念了起來:“柳州城轄內許家村男子成凱勳,年十九,失蹤……乙卯年七月二十五日記……”
清秀男子輕輕一笑,有些得意:“今日正好七月二十三,差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