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冤枉帝釋天了?關靖在心中暗暗想道。
不過,這話他卻不能說出來,要知道現如今寧容的勢力雖然不是最大的,可是號召力卻並不弱。
若是他自己本來沒有這個心思,而聽到自己的話,卻突然起了這個心思,那自己就是死了也沒臉見主公。
關靖這般想著,嘴裡打著哈哈,心頭卻是苦澀。
主公待自己甚厚,如今主公過世,那自己就必須輔佐公子成為這易京之主。
“諸位,閣主所言甚是,此乃易京城頭等大事,公子既然皆來五千騎兵,那明夜之事,我等應好生謀劃一番。”
“不錯!此舉務求全功!”
眾人紛紛點頭,配合著關靖說道,只是目光卻都望向了那不苟言笑的漢子身上。
不但其他人看他,就是寧容也在關注此人。
白馬校尉劉風,公孫瓚白馬系碩果僅存的忠誠派人士,本來這種會議校尉級別是不能參與的,可是誰叫公孫瓚留下的是個爛攤子呢!
如今,整個幽州不但分崩離析,就是那些有才之士也紛紛改換門庭,或者隱居山野,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劉風了。
劉風掌握著公孫瓚最精銳,也是最後的嫡系騎兵……兩千人的白馬義從。
是以,向這種情況,易京城中能夠出動的唯一的機動力量,就只有這支白馬義從。
“好!明夜某帶人出城,殺袁軍,為死難兄弟報仇!”
劉風雙手緊握,交織在一起,可以看出他很是不安。
久久不語,這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話,整個人的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彷彿想明白了什麼。
“既如此,那本將就抽調一部分守城將士,跟隨在後,趁機掩殺袁賊!”
關靖緩緩的說道,直到這刻,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家都忘記了,他的身上還有城守之職。
“哦……”
寧容詫異的看了眼關靖,真是沒想到,此人竟然是藏的最深的一個人。
“如此……萬分就拜託兩位了!”寧容起身抱拳,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流雲閣。
“如何?”寧容剛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對王衝問道。
“卑職不知使者身份,請使者大人恕罪!”
“起來吧!”
寧容示意神情激動的王衝可以起來了。
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王衝是隸屬與幽州境內第十七樓的秘密樓衛,在公孫續成立流雲閣之初,就奉命潛入近來,主要負責打探訊息,收集情報。
後來,隨著自己的到來,他的身份就尷尬了,不過寧容不想浪費一顆閒棋,就一直沒有讓十七告訴王衝自己的真實身份。
現在,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卻是應該真相大白的時刻了。
“回閣主,卑職已經審問清楚,關隊長是奉公孫瓚之命投靠公孫續的,而且……”
瞅著吞吞吐吐的王衝,寧容皺皺眉頭,示意對方直接說。
“而且關靖還掌控了閣內的十多名手下,這些人現在都隨著他走了!”
哦?寧容心頭一動,這關靖速度好快啊,竟然主動撤離了?這是想全力以赴嗎?
哼!
自己怎麼會讓你如願,既然想離開,那就不用回來了。
“無妨!本座交待你的事情辦的如何?”
“一切按照閣主要求,所有忠於閣主之人,全部轉移了……”
王衝不明白,眼前大好的局勢為何要撤離,不過他是個聰明人,並沒有問。
“去吧!”
寧容揮揮手,王衝轉身離開了,等到房中只有他一人時,寧容這才緩緩開口。
“張海,出來吧!”
亮堂的屋子只有孤零零的一個身影,若是不知道的定然以為寧容瘋了。
不!
窗後的簾子一陣蠕動,張海慢慢的鑽了出來,他卻是快要瘋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獨門絕技為何總是被寧容拆穿。
“幽州各郡安排的如何?”寧容淡淡道。
“一切皆如尊上所料,這些郡官並不想投靠袁紹,只是被形勢所逼,如今卑職已經拉攏了七十二名官吏……”
寧容淡淡的聽著,並沒有插嘴,直到張海講完,他這才靜靜的拿起毛筆。
筆走龍蛇,力透紙背,一氣呵成。
殺!
瞅著滿紙的殺氣,寧容很是滿意的欣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