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去和馬風一塊兒走。

馬風的心情壞極了,見王步凡來到身邊竟痛哭流涕起來,“步凡老弟,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話,看來這扶貧款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啊,誰摸誰倒黴。孔隙明倒了黴,我也步了他的後塵。你放心,這個責任完全由我擔著;我決不會連累你。”

王步凡無言以對,拍拍馬風的胳膊表示自己的心情也很沉痛。他對馬風說:“馬書記,你的事和孔隙明的事可不一樣,他是貪汙,你這可不是貪汙啊!充其量不過是好心做了錯事。我還得趕回天野去,向市志辦請個假,過兩天要召開市志專題會議;我還得去參加一下。你把善後工作處理處理,最好去找找米書記,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真不行就讓他先把你調回組織部待命也行,三十六計走為上,留在孔廟很被動,我真不願意看到你出什麼問題啊。”

馬風很感激王步凡的提醒,擦著眼淚點了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說:“我感謝老弟的一片苦心,只怕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事故太大,再經記者一曝光,只怕領導也不好說話啊。”王步凡聽了馬風的話不知再說些什麼好。

秋雨仍在繼續下著,遠處的山,近處的樹都籠罩在灰朦朦的秋霧之中,天也有些昏暗,這是一個令人傷心欲絕的八月中秋,是一場給人帶來災難的秋雨……

十四

八月中秋過後的第二天,市志辦的校對工作結束了。王步凡他們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去;市委書記李直和市長邊關都來送行。看來市領導對樹碑立傳這類事情是很重視的;送別會也很隆重。市委書記李直講了一通大道理,說歷朝歷代對修志書都很重視;參加修志人員的名字也將與志書一起流芳千古。然後說各縣區的幹部都是基層精英;大家在基層要多為群眾辦實事,不要犯官僚主義的錯誤,要幹一處響一處,走一處富一處,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為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而奮鬥。這種官腔王步凡在天南就天天聽,並不覺得有什麼新意。只覺得李直比米達溫和安智耀講得流暢,花樣也多一些。

邊關講話時,沒有談市志的事;直接把九月二十七日孔廟鎮危房砸死學生的事件作為一個反面典型大講特講,點名

批評了馬風。最後建議大家看看九月二十八日的《天野日報》,要以馬風為戒,心裡要裝著人民群眾,不要危害人民群眾;要做帶頭人,不要做害群馬。邊關的講話比較切合實際,但政治高調沒有李直唱得響。

王步凡聽邊關點了馬風的名,嚇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邊關對孔廟的事沒有深說,也沒有點他的名字,他才漸漸恢復了常態。王步凡曾聽馬路訊息說李直和邊關不合,米達溫是李直的人,安智耀是邊關的人,可能安智耀把有些情況已經向邊關彙報了,不然他不會知道的那

麼詳細,也不會連一個鄉鎮黨委書記的名字都記得那麼清楚。市委書記和市長講過話之後是市志辦領導講話,王步凡無心細聽就審視李直和邊關的舉手投足。兩個人的個頭身材

都相似,都是大背頭,李直的額頭大而寬,邊關的額頭則稍顯小一些,但在日光燈下都泛著明光。李直嘴大而嘴唇薄,邊關嘴小而嘴唇厚。從兩個人的嘴巴上比較,反差很大。李直的眼大,面部表情嚴肅;邊關的眼小,臉上總洋溢著和藹的表情,又是一個反差。儘管聽人說李直和邊關兩個人不合,但在會場上兩個人有說有笑,不時還頭對著頭在親密地交談,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兩個人有什麼過節。這可能就是官場上強調的涵養,有涵養的人一般都藏而不露,成大器的人都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即使政見不合或者說是政敵,在場面上仍然要保持一團和氣,局外人很難看出其中的奧妙。李直和邊關在會場上的表現又給王步凡上了一堂政治課。但他怎麼也弄不明白中國的政界一把手和二把手為什麼總是出現不合拍的局面

,從當年的黨主席和國家主席,到後來的統帥副統帥,乃至地方上的書記市長,縣委書記和縣長;為什麼總是團結的少,不團結的多?是爭權奪利還是政見分歧?他一時還真有點弄不明白。王步凡胡思亂想了很久,直到會議結束大家鼓掌時他才回過神,也趕緊隨著大家一起鼓掌

,並歡送領導退場。

回到宿舍,李光源神秘兮兮地說:“步凡,你這次可出大名了,你看看今天的《天野日報》吧。”說罷李光源把九月二十八日的《天野日報》遞給王步凡。王步凡望著報紙心裡突突直跳。他估計報紙上肯定點名對他進行了批評,看來這回是在劫難逃了,現在的報紙可不敢小視,能讓人死也能讓人活。王步凡頭上冒著汗,顧不得去擦,鼻子癢癢的也顧不得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