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天邊,一抹殘陽紅似血,如潑墨揮灑,染紅天際,晚風蕭瑟,捲起落葉無數,在空中無奈地飛舞,幾翻起落,終還是展轉,跌於腳下,最終春雨化泥。
黃昏十分的陽光淡淡的,如潑金灑銀般斜投過來,將人的影子無限延伸拉長,宋瑩那稍稍有些瘦弱而孤獨的身影在風中輕輕搖晃,顯得格外寂寥落寞。
街上,行人依舊絡繹不絕,而宋瑩的心在此刻卻是從未有過的孤獨和悲涼。
心傷1
他那一巴掌,打散了她對他本就稀薄的一點情感。他叫她失望,還有些許的心傷。
原來那些平日的放縱與寵溺,只不過是他打發時光的一種消磨,他真真在乎的,想要寵愛的,恐怕從始至終都只是那個女人一人罷了
“哼!”輕扯嘴角,一抹嘲諷的笑意掛上嘴角。
她本就不稀罕,今日又何需在意,不管他在乎誰,寵愛誰,都與她宋瑩無關,反正她也不在乎,只要別讓她再碰到那些噁心的事就好,免得汙了她的眼睛,徒曾煩惱。
“小姐,你還好嗎?”就在她心中一團亂的時候,香草緊跟著追了上來,一臉的關切和小心。
好?
她宋瑩有不好的時候嗎?就算不好她也會將它變好。
只不過是一個耳刮子罷了,小意思,以後有機會,她一定會雙倍奉還,回首淡然一笑,千山萬水在眉宇間一掠而過,不留一絲痕跡。
“香草好奇怪,街上怎麼好多柱子?”傻,繼續裝,娛己娛人,何樂而不為呢?
苦笑間,她搖晃著身子踉蹌上前,抓住一路人,湊近那人上下打量,“哈哈,香草,柱子會動”
“小姐,那不是柱子,是人。”香草心酸地摸了眼角的淚水,快步上前將宋瑩扶過,不好意思地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路人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我們家小姐喝醉了”
“切,不會喝酒,就別喝嘛,喝醉了還到處亂跑,耍酒瘋,有沒公德心,真是討厭!”路人憤憤然地猛甩衣袖,嘀嘀咕咕地轉身離去。
“醉,誰醉了,我才沒醉——”望著那遠去的路人大吼一聲,然後一把就將香草的手臂甩開了,顛著小步,又向前面踉蹌衝了去,一路吟唱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吟到此處,她猛然一抬頭望向殘陽如血的天幕,發現有些不對,天上只有晚霞紅似火,沒有明月銀光,她不禁蹙眉又回頭疑惑地問道:“香草,月亮月亮跑哪去了?”
心傷2
汗,大白天的哪來月亮?
香草無奈地在心中抹把冷汗,上前好心的解釋道:“小姐,月亮還沒出來,等到了晚上就會出來了,我們回家等月亮出來好嗎?”
“好,我們回家等月亮。”宋瑩抬首望天,手舞足蹈,興高采烈地答道。
“瑩兒”恰巧這時齊雲飛風塵僕僕地追了上來,而宋瑩此時最不想面對的人就是他,但她是個稱職的演員。
原來在宋瑩撒酒瘋離開後,齊雲飛便吩咐家丁叫了馬車,將五福樓的眾人送了回去,他卻因為心中對她有所愧疚,而不放心單獨一人追了上來。
“嗯?你是誰?”轉身的瞬間,所有的恩怨仇恨一概掩藏,深埋心底,有的只是臉上那一成不變,永遠燦爛傻氣的笑靨。
齊雲飛目光灼灼的望著她,那其中有深深的探究,似要從她燦爛的笑容裡尋得一絲破綻,證明她的不開心的,證明她對他是有責怪的,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他沒有尋到一絲這樣的蛛絲馬跡。
可想那宋瑩的演戲功力有多深厚了!
從那晚開始,他便真真瞭解,他的新王妃其實並非如民間謠傳的那般痴傻,今日那醉酒的表現卻又讓他看到了那個不一樣的她,這個發現令他心中喜憂參半,說不出,道不明到底是個啥滋味,只是發覺自己近段時間是越來越不能自已地關注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了,也開始在乎她的感受了。
“瑩兒,疼嗎?”俊美無雙的臉上難掩關切的神色,一抬手,他動作輕柔地拂上她半邊紅腫的臉頰,目光溫柔如水,有關心,有自責,有懊悔,心底還隱藏著一點點的試探
見他鳳眸中流露出那抹熟悉的溫柔,還有那些複雜的情緒,宋瑩不免在心中一陣冷笑,這又是何必,如此的關心問候,她宋瑩福薄受不起。
她再也不會被他的溫柔給矇蔽,她要硬起心腸,自私到底,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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