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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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營帳內,官輕痕捂住緩慢收縮的腹部,俊美的臉瞬間雪白,像塗了一層晶瑩潔白的瓷。
“教主!”手邊的瓷碗掉到地面摔得粉碎,宮商嚇白了臉,搶前扶住身子微晃的人。
“教主,您要不要緊,是不是孩子……”
孩子在踢他。
官輕痕鮮明的感覺到腹中胎兒的躁動,那是一種陡然興奮起來的情緒。那孩子手舞足蹈的在他腹中強烈衝撞著,像找不到出口的無頭蒼蠅,亂闖亂拱。
他從前經歷過這種胎動,每遭都來得讓人防不勝防。有時上一刻還好好的相安無事,下一刻腹部就猛烈痙攣,一股像是要流產的強烈墜痛猝不及防的襲來,教他眼前陣陣發黑,腿軟得根本站立不穩。
每次,他都以為自己要撐不過去,孩子要小產或者流掉。他痛得恨不得以頭撞牆時,那條蛇王就會如期出現,像掐好時辰般,給他送來安胎的蛇卵。
這次的疼痛,同樣來得不期然,官輕痕大口喘氣,靠在祀鬟懷裡,緩緩吸氣。
“無……妨。”在胎兒胡亂施為的痛楚中,費力的擠出幾個字,“胎動而已。”
手指安撫的撫摸到腹頂,胎兒用力踢了他一腳,他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嗯。”
“那,是不是要把此處的迷陣撤掉,讓蛇王方便找過來?”
宮商一聽教主說只是胎動,頓時鬆了一口氣。她見識過蛇王奇異的能力,每每它爬找過來,教主的劇痛都能及時和緩。
官輕痕倚在她懷裡,額間滲出點點薄汗,無力的點了點頭。
宮商示意徵羽去帳篷外撤走迷陣,一邊伸出手,幫助教主順撫他肚腹裡的騷亂。一摸上去,只覺得略微有點不妥的感覺,似乎教主那平時柔軟的腹部,此刻變得有點發硬。
少女亦沒有陪產的經驗,這廂雖然摸得教主的身子不大對勁,一時也意識不到不妥到底是在哪裡。只是下意識的撫觸著,想替教主減輕痛楚。
但她摸到哪裡,那胎兒就像示威似的,一點情面不留的故意踢到哪裡。反而讓官輕痕蜷緊身子,細汗更密。
他的情形並沒好轉,宮商有點慌:“宮商再替教主去熬些安胎藥來──等蛇王一到,教主就不必再忍受此種苦痛。”
“呼……嗯。”她家教主努力平穩呼吸,片刻之後,一手扶住桌案,一手撐住沈隆腰部,慢慢重新直起身子。
“本座、不要緊。”把重心從祀鬟懷裡,轉移到倚靠在桌案上。官輕痕感覺到抵靠於桌案前的高隆腹部在不滿的顫動,沈甸甸的一直在朝下墜;而腰部也好似不堪重負,朝前傾倒著,酸乏得似乎要斷裂開來。
他攥緊桌角邊緣,默唸著忍忍,再忍忍。待到蛇王過來,便能熬過這一波煉獄。
營帳外傳來傳訊員的聲音:
“教主,依教主方才指令,已派遣三十七名教徒喬裝成中原士兵,混入了大雅軍隊。”壓低聲音道,“其中有三名偽飾成中原探子,謊稱發現通入教內的新密道,已成功引誘三支軍隊先後朝陷阱行去。”
兵力比拼不過,就以智取。官輕痕設的第二步局,便是在精心埋伏的谷隘內將輕率進兵的大雅將士一網打盡。
那處天然險道,易守難攻;地形呈金字塔狀,越往裡推進,越是狹隘難行。到最後,發現上了當想撤回入口處,已是回天乏術,會被從後掩殺上來的莫谷教眾一舉剷除。
這個計策,可說是專門針對已掌握莫谷大部分情報的雅同心而設。正因為他知曉太多,才需要另闢蹊徑,讓他誤以為莫谷有了新的排設,不惜以身犯險檢視究竟。
官輕痕剛開言說了四個字“依計行事”,腹中孩子好像已感覺到親生父親即將遭遇到的危險,充分發揮父子連心的功能,焦急不安的在爹爹肚腹裡兇橫起來。
“哈啊……”
肚子一硬,痛得官輕痕即刻收了聲。重新彎下腰,三千銀絲披散下來,遮住他略微扭曲的臉面。
“教主?”沒有得到進一步指令,傳訊員猜測應該就是讓他們放手去做的意思。
豈知他們教主此刻冷汗漣漣,趴靠在桌案上,一手用力攥緊腹部衣裳,無力回應。
宮商換了碗新藥進來,緊張的扶起教主,把湯藥幾乎是用灌的渡入教主青白唇中。
官輕痕喝了幾口,便再也沒有心神繼續。虛弱的偏過頭:“夠了,唔惡……”
“不行,蛇王來之前這苦還要受多久,教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