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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只有他二人,若戰事不曾發生,他是多麼渴望能夠依偎入他懷中,拉過他的手來撫觸他們共同的、即將誕生的孩子……

堅持著一字不斷說出那幾句話,官輕痕接下來停留了好久,抵抗腹中襲來的一波陣痛。

雅同心看他面色不佳,開聲說話的樣子很是勉強,此時哪裡還記得自己的元帥身份。

“輕痕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四王爺。”不高不低,截斷他的話,官輕痕忍不住又攥緊腰腹衣裳,強抑呻吟,“本座、身體情況無需勞煩大雅王爺過問。你、提條件罷。”

雅同心皺皺眉,“……本王可以釋放雛雁,前提是你們束手就縛,從此放棄與大雅為敵。”

果不其然聽到馬上那人一聲低笑。

薄薄唇瓣勾出嘲諷弧度:“四王爺,真心要談,便談個……可行性強的。”

“你為何如此執意於仇恨,讓這一代的莫谷教徒陷入到上一代的血海里?”

“你又懂不懂什麼是背井離鄉,什麼是一夕間失去所有重要的人?”

“大雅有誠意彌補,願意補償、願意贖過!”

“很好,那就拿命來償!”

針鋒相對,誰也不退讓一步。

官輕痕眼神冷冽,銳利如刀:“不要以為你們大雅人多地廣,便能仗勢欺人,苗疆人的血肉,你們賠不起!呃──”身子一晃,官輕痕陡然住了口,眸底驟然現出劇痛神采。

手心暗暗扶上腹底,往上託了託又開始往下發墜的沈隆大腹,方才如虹的氣勢頓時削減一半。

不行,還不可以,他必須要拖住雅同心,不讓他看出端倪來,如此才能方便另外一邊的總攻行動。

官輕痕那一聲情不自禁的低呼,讓錦鯉和赤尾青兩人同時變了臉色,一左一右搶到官輕痕身邊。雅同心即便再遲鈍,也看得出官輕痕的確是抱病在與自己斡旋。

他心頭起疑,目光自然落到他始終捂著的腹部上,竭力分辨哪裡有不妥。

雅月圓附耳在他身側低低道:“你有沒有給他服子母蠱?”

雅同心愕然,下意識反駁:“我給他吃子母蠱作甚!那種服了就不能說謊話的連心雙蠱,我若給他服用,豈不是戕害自己──”話未落音,手已掐上兄長手背,壓低的聲音變了一個調:“你說什麼?難道你認為他……”

雅月圓微抬手指指向官輕痕,用氣聲答他:“很像秦惜臨產前,拼命忍耐的模樣。”

從南堯月、到柳從眉、再到秦惜,雅月圓見識過的男人懷孕生子場景已屬尋常,親身陪產過更是讓他比雅同心更具有一眼洞穿的能力。

看官輕痕的情狀,雖然如此貿然猜測太過大膽,但若弟弟與他有過魚水之歡,又給他服用過能促使他受孕的子母蠱,雅月圓認為他面臨生產也不無可能。

“胡說,我與他交合不過三個多月,他亦不是有特殊體質之身……”

零零散散的思維片段忽然像一陣龍捲風刮過,全數拼湊起來。

雅同心忽然想到離開莫谷前,官輕痕好幾次莫名的乾嘔;在他揭穿自己真實身份前,曾無緣無故說過一句“若是能像一般婦人那樣給你孕胎生子的話,大抵我亦會心甘情願”;生擒雛雁時,雛雁冒出的那些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語──“你帶人在孩子即將出世的時候來攻打莫谷,趁人之危你對得起教主嗎!”

──當時他回了雛雁一句,“本王並不曾與師煙成親”──

雅同心身子一震,眼花繚亂的暈眩瞬間襲來。

雛雁那番話,所指的不是師煙;她話中之人是──

是官輕痕──!

轉念不過是一瞬之間,雅同心木立原地,怔怔苦思時,官輕痕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本座願以此次交戰中施放於大雅士兵身上的毒素解藥,來交換雛雁。如此可是公平?”

雅同心邁前一步,赤尾青立刻警惕的擋住了他。

大雅四王爺目光不移,牢牢鎖住馬上的人,答非所問:“你為何一直把手緊緊按在腹部?”

官輕痕臉色一變,微張了口,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在問他什麼?

“輕痕,雛雁與本王提到孩子,一直讓本王百思不得其解。”雅同心再邁前一步,官輕痕不覺攥緊馬背鬃毛,只覺呼吸有些喘不過氣。雅同心問他:“你腹中,可是有本王的骨血?”

莫谷教教主勉強笑道:“很冷的笑話,四王爺是想緩、呃、緩解戰場氣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