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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人比你更適合去寧王府的人麼?”

司夜染說完便轉身,一甩披風抬步就走。

“準備一下吧。兩日後,我親自替你餞行。”

這樣濃黑的夜色,伴隨純黑的披風,裹住司夜染滿身。

他獨自一人沿著長長的宮牆夾道,踽踽無聲地走。

藏花的哭聲還在他耳邊縈迴,這些年來藏花替他殺過的人,一個又一個血淋淋地浮現在眼前。

對於那些敢擋他的道、想要加害他的人,藏花從來毫不留情。藏花一雙手上染滿的鮮血,都是為了他。

可是他不能停下自己的腳步,更不能改變已經選定的方向。

大約走到了“水鏡臺”左近,正在這時,暗夜裡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欺入他視野。

他一怔,沉聲喝:“誰?”

那抹窈窕身影一窒,全身縮緊片刻,才聳起肩胛向他轉過身來。

幸那門內透出微弱燈光來,影綽綽籠住那人面頰。

正是蘭芽。

她今晚總歸睡不著,一閉眼就都是馮谷的死狀,她索性起身掂著腰牌出門,想要先試試這腰牌究竟管不管用。

入夜掌燈後,靈濟宮內各個院子都要下鑰落鎖,不準再隨便走動了。她仗著腰牌繞了一圈兒,路上遇見巡夜的侍衛,看了她的腰牌後竟都恭恭敬敬讓她走了。

她實在高興。

心下一高興,便想找人喝酒。也好聊聊虎子的事。

自是不能去找虎子本人。他自己既然還沒想說,那她就得繼續裝作還不知道。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陳桐倚。

秦直碧太聰明,她怕她一旦喝酒說起來,沒三言兩語就被秦直碧給猜著了;相比較,還是一向樂天的陳桐倚保準些。

可是她剛踏上“水鏡臺”的門階,就被夜色裡那森涼入骨的聲音叫住了。

她登時只覺頭皮發麻,真有些後悔自己今晚的得意忘形,如果不來水鏡臺就不會又撞上這個閻王……可是事已至此,她只能麻木轉身,恭謹施禮:“大人,是小的。”

蘭芽被叫住前後的反應,全都落進司夜染眼底。

他微微仰頭,眯眼打量著她。

她之前像個猴兒,喜滋滋地蹦上門階去,現在倒像是根兒被霜打了的茄子。

司夜染一聲輕嗤:“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水鏡臺來幹什麼?”

他狀似無意地轉了轉指上一枚玉環,“你要去,也該去找秦直碧或者虎子,你倒跑這水鏡臺來做什麼!”

蘭芽見隱瞞不過,便垂首答:“小的是想找陳桐倚喝杯酒。”

“大半夜的,你,喝酒?”

蘭芽知道他是說什麼呢,便壓低聲音說:“……他們,又不知我是女兒身。”

蘭芽心說:只有你自己知道罷了!

司夜染良久無聲,半晌卻寒涼地“嗤”了一聲:“為什麼今晚想喝酒?”

蘭芽忖了忖,不知藏花那邊將馮谷的事跟他說了沒,她倒不好先說,便說:“……是因為得了腰牌,心裡歡喜。”

司夜染挑眉:“哦?竟然那般喜歡那塊腰牌?”

蘭芽悄然抬頭,在幽幽燈影裡,由衷地向他展顏一笑:“是,非常喜歡!謝過大人!”

“嘁……”司夜染長長地嗤了聲。

該說的都說完了,蘭芽便再一施禮:“大人,可否允小的進去了?小的保證,這次不會造次,就真的只是跟陳桐倚他們喝一杯。喝完了,小的就乖乖回聽蘭軒去。”

說到這個地步,總差不多了吧?

蘭芽覷著司夜染的反應,卻見他分明也沒什麼想說的了,卻還是立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

蘭芽的心便是一沉。看樣子他還是不打算允許她去喝酒了……她忍住嘆息,只好說:“大人的意思,小的知錯了。這大半夜的私出聽蘭軒已是罪過,就更不該還去找人喝酒……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大人寬宥。小的,告退。”

蘭芽躬身施禮,準備等他允了之後,扭身便走。卻沒想到他只輕嗤了聲,道:“我又沒說不讓你喝酒~”

蘭芽抬眸:“大人允了?”便又忍不住笑起來,指著門內:“那小的進去了,謝謝大人!”

她剛想歡跳過去,司夜染卻又冷冷一聲:“站住。”

然後,就又什麼都不說了。

蘭芽徹底懵了,心說這位有病麼?

敵不動,我亦不動。蘭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