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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白?”

萬通便也說:“小六你一向的手段咱們都知道,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錦衣衛的大牢裡隨便殺人!我現在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你在我眼皮底下任意殺人,你竟拿我當什麼了!”

司夜染面上微現惶惑,朝皇帝叩頭:“奴儕只是聽說詔獄裡死了人,卻不知道是死了什麼人,更不知道是因何而死。”

仇夜雨憐憫地搖頭:“小六啊,事到如今你還這般抵賴麼?皇上聖明,豈會繼續被你矇蔽下去。如今我與萬指揮已是鐵證在握,容不得你再攪纏!”

司夜染不搭理仇夜雨,只向皇帝叩頭:“如此說來,奴儕少不了要與四哥和萬指揮到詔獄裡走一趟,實地去瞧瞧究竟是哪些人死了。皇上自不便駕臨詔獄,還要請皇上派個妥帖的人,代替皇上隨奴儕走這一趟才好。”

皇帝蹙眉,左右看了一眼,便一指張敏:“伴伴,此事要緊,朕便煩勞你走這一趟吧。”

張敏進了大牢,一看那關得滿滿登登的牢房,便忍不住有些皺眉:“哎喲,怎麼關了這麼多人啊。”

張敏雖說品級並不顯赫,比不得司禮監、紫府或者御馬監這麼有名,不過內官卻都明白,這位是頭一個得罪不起的。寧肯得罪懷恩,也別得罪這位。

仇夜雨便趕緊上來解釋:“伴伴不知,這些都是

與周靈安生前有牽連的人呢。周靈安一案要緊,咱們便一個都不能枉縱了。”

牢里人太多,臭氣熏天,司夜染給張敏默默遞上一方絹帕。帕子上燻了檀香,最是清涼除穢。張敏覆在鼻尖,登時神情一爽,只回眸望了司夜染一眼,倒也沒說話。

他只繼續問仇夜雨:“照你說來,網子既然撒的這麼大,那殺害周靈安一家七十二口的兇手一定就在這些人當中了?”

“這個……”仇夜雨皺眉,“卻還不敢這樣說。”

“不敢這樣說?”張敏忽地停住,朝仇夜雨望來:“你不敢這樣說,你卻敢撒開這麼大的網子,抓了這麼多人進來!你這般大興牢獄,替你自己惹來罵名倒也罷了,沒的卻叫天下百姓抱怨咱們聖上!”

仇夜雨狠狠一驚,急忙深施一禮:“伴伴教訓得對。只是,只是周靈安一案必定牽涉眾多,晚輩也是為了早日破案……”

張敏輕哼了一聲:“罷了,咱家問你也是白問,早晚皇上會親自問你。便將這人犯的花名冊拿來吧,叫咱家瞧瞧,究竟死了什麼人哪。”

張敏轉身再朝前去,仇夜雨盯著張敏的背影,狠狠咬了咬牙。

這個老東西,純粹是個笑面虎。早晚饒不了他!

厚厚一摞花名冊擺到了張敏眼前。張敏眯著眼隨便翻看了兩頁,便搖頭嘆息:“老了,老了。人老眼花,都瞧不清這上頭的字了。”

萬通便連忙吩咐人點上明燈來。

張敏卻沒再細看,只是掂著這厚厚的一摞名冊:“話說這麼厚的名冊,這麼多的人名,縱然那死的是十八個人,不少,可是散在這些名冊裡卻不啻滄海一粟。仇督主啊,你是怎麼一眼就都能分辨得出來的?”

“伴伴這是什麼意思?”仇夜雨聽出話鋒不對,忙上來問。

張敏搖搖頭:“那十八具屍首都在哪兒呢?仇督主你是怎麼一看之下,就能認出他們各自的身份來的?”

萬通聽著心裡也跟著打鼓,於是便吩咐手下人:“將那些屍首都抬上來!”

十八具屍首一一抬了過來,排成兩行,將房間都快佔滿了。張敏鼻子上捂著帕子便沒拿開過,迭聲道:“罪孽啊。”

說著便招呼萬通:“想來牢頭和獄卒最認得清這些人。煩勞國舅爺,叫牢頭和獄卒來將這些屍首辨認清楚。至於這些花名冊,咱們先推到一邊。”

少頃牢頭和獄卒都被帶到,各自到自己負責看押的屍首面前仔細辨認了,一一叫出了名字,重新登記下來。

仇夜雨怒問:“伴伴這是做什麼!”

“你且別急。”張敏抬眼瞟他:“這大牢裡關了不下千號人,仇督主縱再洞察秋毫,也難免有幾個認不準的。那些獄卒卻不同,他們分別看守自己任下的幾個號房,號房裡的人犯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十,又是日日看著,於是便能將各自身份爛熟於心。於是叫他們來辨認,總比仇督主那般大海撈針般的辨認來得精準。”

“人命關天,又是在天子腳下,還是在這詔獄裡頭,於是凡事都得要個精準,才好向皇上覆命。仇督主,你說是不是啊?”

仇夜雨只能咬牙:“伴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