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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九節 假話

這些人。用生不如用熟。何況,之所以星夜兼程來到歷州,就是為了在短時間內整頓歷州軍務,使之能夠對抗南下的戎狄。只不過,歷州官員頑固不化的程度,遠遠超出了楊天鴻所想。若是換個時間地點,也用不著堪憂來自戎狄的威脅,楊天鴻有的是辦法好好收拾這些傢伙,讓他們明白,與自己作對要付出何等慘重的代價。

還是有那麼幾個人動了心。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是猶豫。想要邁出腳步,卻被周圍的其他人用冷厲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一些面色不善的軍官甚至把手握在了刀柄上。公爵什麼的在歷州地面上說話根本不管用。若是逼迫緊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只要崔侯爺回來主政,自己非但無過,而且有功。

楊天鴻從鼻孔裡噴出一聲冷哼,隨即捏了個響指。站在旁邊的親衛楊升會意,接下背在身後的包袱,取出一個粗陋簡單的匣子,當著歷州眾位官員的面開啟。赫然,顯出一顆用石灰和香料硝制過的人頭。

那是崔羊廣的頭。

工匠硝制人頭的手藝非常高明。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崔羊廣剛死不久,屍肉尚未乾癟脫水的緣故。他睜著眼睛,只是眼瞼一片死白。顯然是用特殊材料把整個眼眶撐起。頭髮經過梳理,就跟平時看起來沒什麼區別。緊閉的嘴唇。還有兩邊面頰上都塗抹了胭脂。這種特製的人頭看起來栩栩如生,唯一的缺憾,就是眼睛裡看不到絲毫黑色。

大廳裡一片死寂。差不多半分鐘後,變得一片譁然。

“天啊!是崔侯爺,真的是崔侯爺。”

“是侯爺的人頭。怎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朝廷滅殺了崔家全族?為什麼之前沒有半點訊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侯爺,侯爺……那。那真是侯爺的腦袋?我,我該不是眼花看錯了吧?”

每個人都在發抖,就連在戰陣上見慣了生死的將官,也被擺在地面上的崔羊廣人頭駭得難以自持。楊天鴻拿出來的這個物件,實在超出了歷州官員們的心理承受底線。包括胡應通在內,任何人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變化。

天塌了。

真正是天塌了。

胡應通雙手在發抖。他用力要緊牙關,拼命控制住情緒,不讓別人看出來自己內心充滿了恐懼,甚至有著想要轉身逃跑,或者乾脆在楊天鴻面前跪下去的衝動。

崔家侯爺竟然死了?

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

自從數百年前,崔家祖先因為戰功獲封昌鵠候,在歷州之地世代駐守的時候。這裡一切都打上了崔家的烙印。商鋪、田產、礦山、河流湖泊、百姓官軍……在這裡,人們甚至徹底忘記了楚國真正的統治者應該是皇帝,而不是什麼崔家。

只有跟著崔家,才能保證榮華富貴,才能確保名望官職。這一點,早已成為了歷州大小官員們的共識。就連胡應通這個知州,也是因為對崔家效忠以後,才從歷州治下一個小小的縣丞以火箭般的速度躍升上來。當然,其中也有部分原因是胡應通自己精明能幹。熟悉政務。可是歸根究底,這個世界上精明能幹的人鋪天蓋地。比比皆是。但只要他們沒有向崔家侯爺效忠,心甘情願給崔家賣命。那麼他們就什麼也不是,永遠不可能爬上眾人仰望的官位。

那顆腦袋的確屬於崔羊廣。對於這一點,胡應通確信無疑。身為崔家親信,胡應通對崔羊廣身上的某些小特徵很是清楚。在侯爺左耳下方側後的位置,有一顆很小的黑痣。胡應通看得清清楚楚,人頭耳朵相同的位置上,面板雖然有些乾癟,黑痣卻沒有絲毫變化。何況,楊天鴻身為毅勇公爵,沒必要在這種小事情上玩弄花招伎倆。既然他說崔羊廣死了,那麼崔家侯爺就一定不在人世,那麼事情也就從根本上起了變化。

“撲通”!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一片混亂和恐懼之中,身為歷州文官之首的胡應通突然朝著坐在上首椅子上的楊天鴻跪了下去。他的動作很大,又是站在佇列最前面,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胡應通根本顧不得什麼禮儀和尊嚴,額頭不要命地朝著地面上狠撞,發出清晰的“咚咚”聲。

“下官罪該萬死,還請公爺贖罪!請公爺贖罪啊!”

能屈能伸,乃為大丈夫。胡應通從來都很相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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