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玉心頭一驚暗道:這人疑心如是之重,今後和他相處,真得處處謹慎才行。當即答道:“弟子傷勢,愈來愈重,身上痛苦難耐,故而掙動一下,師父不要多心。”
那怪人讓陶玉仰臥地上,運起功力,先用一般推宮過穴手法,推拿陶玉各處穴道。
待把他正面十八大穴走完,又推拿他背身十八大穴。這是人身三百六十五穴中,最為重要的三十六穴,分為死、啞、暈、麻四種‘穴道’,這四種穴道,散佈全身,有的是屬於神經系統,有的是正當重要藏腑部位,有的是與血脈有密切關係,故而一經推拿,陶玉立覺全身痛苦減去不少,心頭舒暢,慢慢地沉睡過去。
這一睡,足足有八個時辰,醒來時,痛苦已完全失去,只是感到全身倦軟無力,好像大病初癒一般。
原來在陶玉沉睡時候,那長髮怪人,又替他打通了奇經八脈。
陶玉醒來後,那怪人又讓他盤膝坐起,左掌抵在他背心上,全身功力凝集,由掌心緩緩發出。金環二郎只感到一股熱流,由“命門”穴上滲入,逐漸向四外擴充套件。
大約一該工夫,那長髮怪人已滿臉大汗,不停喘息,手掌移開了陶玉“命門”穴,說道:“有兩處經脈,已逐漸萎縮,如再遲兩天療治,縱然能保住性命,但也得終身殘廢。”說罷,又讓陶玉躺下休息。
金環二郎雖已早感飢餓,但那怪人卻不讓他吃,一俄就是整整三天,這三天時間中,那怪人用本身真氣,共替他療治了九次。
直到第四天中,那怪人把陶玉傷脈完全打通,停下手,笑道:“你現在休息一下,等一會,可以吃點東西,我替你療治傷脈,耗了不少真力,我也需要休息幾天。待我神氣恢復後,再開始授你武功吧。”
說完,左掌當胸而立,坐息養神。
陶玉休息一陣後,暗中試行運氣,果然傷脈暢通,已完全康復,站起繞地洞走了一同。他雖在此洞中住數日之久,但因傷脈嚴重,。生死難料,一直未留心洞中形勢,現下傷勢既愈,而且還要在這洞中留住很久時日,自然要詳細查視一下。
這座地洞,方圓不過三間房子大小,四面都是光滑石壁,正南方石壁處,豎立著兩根鐵樁,那怪人琵琶骨間鐵煉,就在兩根鐵樁上扣著,大約有一丈六七尺左右,長可及全洞各處,兩個鐵樁之間,放著一個竹籃,籃中盡都是令人難吃的食物,不過大部已經不能再吃了。
陶玉挑選塊幹夾餅吃下後,席地坐下也運功調息。他傷勢已愈,功力已復,本可出洞打些野味來吃、只因怕洞中那怪人,一住又是三天。這三天時間中,那怪人既不授他武功,也不和他說一句話。如換別人早就難以忍耐,勢非設法逃出那地洞外不可。但城府甚深的陶玉則不然,他知那怪人被囚禁這洞中數十年之久,性格必然冷僻難測,對這種怪人,只有用忍耐工夫、
果然,直到第四天上,那怪人開始盤問起陶玉的身世來歷。
金環二郎自然不會吐實,捏造了一個謊言,說他父親是開設鏢店的主人,為保鏢和人結仇,這次被仇人邀集了很多綠林高手,把鏢店毀去,父親力戰而死,母親全節自盡,單餘下他一個人,流亡西域,深入祁連山,只為逃避仇人的追蹤而墜落此處他這一席活,早已想好,說時滔滔不絕,一氣呵成,那怪人反聽得怒火沖天,說道:
“你要想報仇,只有用心學我傳你的武功。不是老袖誇口,天下高人能和我對手的,屈指可數……”
說著,突然一停,沉想半響,問道:“那用透骨打脈手法傷你的人,可也是你的仇人嗎?”
陶玉道:“弟子並未見得那人之面,已遭打傷,是否就是追蹤弟子的仇人,倒是難說。”
那怪人沉思一陣,不再追問,立即開始傳授陶玉武功。
金環二郎本是極端聰明的人,知這次曠世奇遇,對他未來成就影響極大,因此,他不放棄一刻一分的時間,那怪人每授他一招一式,他必反覆推演,直到完全領悟為止。
轉眼間,過去了半個多月,那怪人對陶玉的態度也因相處日久,逐漸地溫和起來。
這天,那怪人授過了陶玉武功,問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可知道師父的名號出身嗎?”
陶玉呆了一呆,暗道:糟糕,這些時日一心只管學習武功,倒是把這件事忘了,此人喜怒無常,怪僻難測,不要因此招惹他發了脾氣。
只見那怪人呵呵一笑,道:“我不告訴你,你自然是不會知道,就是目前江湖上老一輩中,知道老袖的人,也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