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和他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幾人中都有滿腹的主意,但卻不便插言,一時之間,群雄默然,鴉雀無聲。
朱若蘭檢視了李瑤紅傷勢情形,回頭對趙小蝶道:“蝶妹妹,你那《歸元秘笈》已被陶玉帶下萬丈絕壑,姊姊未能替你追取回來,心中甚感惶愧。”
趙小蝶淡淡一笑,道:“姊姊不要為此煩惱,娘在未死之前,也曾對我說過了《歸元秘笈》留在世上,有害無益,要我把它讀熟之後,用火饒去,丟入那絕壑之中、又有什麼要緊……”口中在答應著朱若蘭的問話,人卻對著朱若蘭走了過來。
聞公泰突然一揮手中青竹杖,對李滄瀾大聲喝道:“李兄的乾元指神功果不虛傳,在下師弟送命在李兄手中的一筆血債,暫記帳上,一年之內,兄弟當盡率華山派中精銳,赴拜貴幫黔北總壇討償。”
馬家宏朗笑接道:“貧道這次離開點蒼山,原未也打算和李兄清結一筆舊帳,那知竟在括蒼山無意而遇……”
李滄瀾突然放聲一陣大笑,截住了馬家宏的話,道:“自我天龍幫成立之後、你們魯稱江湖九大門派中人,早已視我們如眼中之釘,急欲拔去而後快,少林,武當,已為我們天龍幫準備了三年時間,想來定然是一份重禮收……”他微微一頓,環掃全場一眼後,又道:“各位在場之人,有五位掌門身份,請恕老朽說一句狂妄之言,天龍幫早已為武林九大門派高人準備了好酒賓舍,最好你們九大門派一齊駕臨……”
玉靈子冷哼一聲,接道:“好大的口氣,我們崑崙派定當叨擾李幫主一杯好酒。”
李滄瀾笑道:“好極,凡是九大門派中人,我們一律歡迎,就訂明年中秋之夜,老朽在黔北敝幫總壇恭侯如何?”
聞公泰、滕雷、馬家宏、玉靈子四人一齊應道:“一言為定,我們定於明年八月十五日以前趕到貴幫總壇。”
李滄瀾拂鬚大笑道:“屆時不但敝幫和你們九大門派中問題可予解決,就是你們九大門派數豐年來未能解決的排名之爭,也可惜機解決了。”
聞公泰冷笑一聲,道:“我們九大門派的排名之爭,不敢勞貴幫費心。”
朱若蘭陡然一揚黛眉,道:“你們既訂下明年之約,彼此之間恩怨,儘可在那約會上解決,恕我這聳雲巖不留客人,今日午夜之前,都請撤離出聳雲巖百里以外,哪一個忘圖尋書絕壑,留戀不去,一經發現,就別想活著離此。”
群雄都有覓路絕壑,尋求奇書之心,但卻都不願和朱若蘭動手,是以,無人接言。
趙小蝶目睹朱若蘭威鎮群雄,氣概萬千,心中甚是高興,瞥眼向夢寰望去,只見他皺著兩條眉頭,一臉愁苦之色,手中仍然拿著李瑤紅那條被斬斷手臂,心中忽然一動,探手人一摸出懷中僅存的一顆靈丹,輕舉左手捏開李瑤紅牙關,把一粒紅色丹丸,緩緩投入李瑤紅櫻口之中。
李滄瀾瞪著眼,站在一側,他已看出女兒傷勢慘重,已非一般的藥物能夠療治,妙手漁隱蕭天儀,留在黔北總壇未來,如把女兒送返黔北療治,又怕耽擱時間誤了這唯一愛女的性命,李瑤紅生死之事,竟困惑住了一代果雄的李滄瀾。
趙小蝶把一顆僅存靈丹,投放入李瑤紅口中之後,目光又向楊夢寰望過去,只見他滿臉感激之色,遙遙頷道致謝,不禁嫣然一笑。
一陽子一直冷眼觀察著楊夢寰的一舉一動,他對這位衣缽弟子冒死救李瑤紅的舉動,已感困惑。再看到和朱若蘭生分之情,趙小蝶對他的關注之意,心中愈覺綴亂,不禁暗歎一聲,忖道:這些小女兒心事變化,當真是難測難解,看來他們這一代,比起自己一代,更是錯綜宗複雜,難測高深了。
忽聽李瑤紅長長吁一口氣,霍然睜開了雙目,趙小蝶靈丹的藥力,當真有不可思議的神奇,竟能使連受重創的李瑤紅,片刻間復甦清醒過來。
李滄瀾驟見女兒清醒,說不出心中是喜是怒,只覺心情一陣激動,湧出來兩滴老淚,長鬚顫抖,緩步走近愛女身側,道:“孩子,你不妨事嗎?”
李瑤紅微微一笑,雙目熱沔如泉,滾下兩腮,說道:“爹爹,我……有兩件事求你,好嗎?”
李滄瀾目睹女兒滿身鮮血,大生憐借,哪裡還忍拂她的心意,點點頭說道:“只要爹爹能夠辦到,都答應你就是。”
李瑤紅突然一咬牙,掙脫三手羅剎懷抱,跪在地上說道:“第一件事請爹爹把《歸元秘笈》還給……”
李滄瀾黯然接道:“《歸元秘笈》已被那劈斷你左臂的師兄,帶著躍人萬丈深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