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趕至寂苦禪房門外之時,在外面把守的明幻見寂遠前來,忙迎了上來,躬身合什道:“太師叔,掌門方丈已候您多時,請隨弟子來罷。”說罷,前面引著寂遠入了禪房,全然沒了先前傲慢之色。寂遠瞧來,倒是輕嘆了一口氣。
一入禪房,寂遠便瞧見顧劍成已然在此等候,此時正同寂苦方丈說話。
寂苦見寂遠到來,亦未讓座,而是站起身來,說道:“師弟,事情緊要,師兄也不多與囉嗦,此去下山,凡事小心為是。”寂遠道:“掌門師兄放心,弟子這便下山,儘快將事辦妥。”
寂苦道:“師兄本打算派名弟子隨你同行,相互也有個照應,恰巧今晨顧施主前來辭行,聽說你要下山辦事,顧施主也無要事在身,遂打算與你同行,伴你一程。”
寂遠自是事先已然知曉,瞧了一眼顧劍成,見顧劍成正自暗笑,遂道:“弟子遵命。”寂苦道:“師弟,你江湖閱歷尚淺,路上多多聽從顧施主安排,不可與人爭強鬥狠,不可犯了清規戒律,更不可辱了少林顏面,記住了麼?”寂遠忙合什道:“弟子謹遵掌門師兄叮囑,定當嚴守戒律,光明行事,請掌門師兄放心。”
寂苦道:“好了,既已收拾妥當,速速下山去罷。”說罷,又轉身對顧劍成道:“寂遠師弟年紀尚小,江湖閱歷又少,一路之上還勞煩顧施主多為照顧,阿彌陀佛。”顧劍成道:“方丈儘可放心,晚輩定當照顧寂遠師父周全。時辰已不早了,我二人就此別過,方丈也勿需多送,晚輩告辭了。”說罷,率先出了禪房。
寂遠躬身合什一禮,說道:“掌門師兄,弟子告辭了,掌門師兄多多保重。”說罷,也轉身出了禪房。未待寂遠走出幾步,寂苦一掠身近到寂遠身旁,耳語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告知任何人,諸事小心。”說罷,抽身站在一旁,目送二人離去,耳語情形自是沒讓顧劍成瞧見。
寂遠自是心下明瞭,寂苦此時如此做法,顯然不讓自己將所辦之事告知顧劍成,以免節外生枝。寂遠向寂苦點了點頭,意示已然心領神會,便急趕了幾步,追上顧劍成。
二人大步出了少林寺,朝少室山下行去。
路上寂遠同顧劍成說道:“顧老施主,小僧此去所辦之事正是要去尋一人,你猜卻是何人?”顧劍成道:“難不成此人老夫也識得?”寂遠笑呵呵道:“便在前日顧老施主還為她求過情。”
顧劍成略加思索,恍然道:“難不成是那位女扮男裝,偷入少林寺的冷姑娘?”寂遠道:“顧老施主好記性,正是冷施主。”顧劍成道:“先前還趕人下山,此時卻又為何尋她?”寂遠道:“小僧是有要緊事尋冷姑娘,所為何事,恕小僧不能直言,還望顧老施主見諒。”顧劍成道:“寂遠師父不必客氣,老夫不問便是。只是咱們去何處尋她?”寂遠道:“據小僧所知,冷施主乃是臥虎幫弟子,雖不知冷施主是否回了幫中,咱們還是先去臥虎幫瞧上一瞧才好。”
顧劍成驚訝道:“臥虎幫?冷姑娘?前些時日老夫去臥虎幫找冷衝陽切磋武功,就聽說他下山去尋妹妹了,難道這冷姑娘是冷衝陽的妹妹不成?”寂遠道:“小僧也不知,冷姑娘曾說她的哥哥武功了得,也許是罷。”顧劍成興奮道:“如此倒是妙極,咱們這便趕往臥虎幫,若是能見到冷衝陽,正好可以比試切磋一番,哈哈哈。”寂遠道:“依小僧看,這架還是不打為好,免得傷到人,又傷了和氣。”顧劍成道:“寂遠師父儘可放心,只是比武較技而已,點到即止,又怎會傷到人?”說罷,放開步子,取道正東,朝臥虎幫所在的泰山行去。
寂遠嘆氣道:“唉,爭強鬥狠也罷,比武較技也罷,終須要動手動腳,有機會倒要勸勸顧老施主,一把年紀了還打來打去,實在不妥。”寂遠這一留神,倒讓顧劍成落下了數丈之遠,忙加緊腳步,趕了上去。
二人曉行夜宿,一路之上講經論法,談棋論道,倒是頗具樂趣。顧劍成也乘機講了許多江湖上的奇人軼事與寂遠聽,寂遠卻也聽得有滋有味,只是心中對武林中人的打打殺殺頗不贊同。
這日晌午,二人已離開少林寺一百餘里,此時正行得腹中**,遠遠望見前面有個集鎮,便加快了腳步,朝集鎮而去。
二人快步行來,眼見便到了集鎮,霍地一條湍流大河攔住了去路。想是幾日來頻降雨水,河中水位高漲,已將河上木橋沖垮,只剩得河岸兩側的橋墩尚在。放眼望去,河水兩岸竟也沒一個擺渡的艄公。
二人正自發愁,遠遠瞧見河對面大路之上行來一人,身行確是極快,眨眼之間已行到河對岸。相距頗遠,卻也瞧不清此人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