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聲音引的渾身溼透的我身上一陣哆嗦。
“怎麼?我看我自己的照片也不行?”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敢用不怕死的挑釁語氣跟顧卓遠說話,唯一不變的是我依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顧卓遠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有種被人剝光衣服展示的難堪,隨即他立刻恢復鎮定:“可以。”
“你怎麼溼成這樣了?聽小右說你找我有事?”顧卓遠走近我,在距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
“如濤呢?你把如濤怎麼樣了?”我激動地上前抓住顧卓遠的雙臂,盯住他的眼睛,不放過他眼裡的一點一滴可疑線索,如濤的下落才是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什麼意思?”顧卓遠低下頭,他說話時口中的氣息撒在我的臉上,我們的距離近在咫尺。
“如濤失蹤了三天,一定是你把他藏起來了對不對?你把他怎麼樣了?”
顧卓遠聽畢,將我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他後退兩步,大眼的眼神迷離恍惚,瞳孔晃了晃,又匯聚凝固成我所熟悉的冷漠:“你沒看好自己的男朋友,反倒跑來向我要人,陳香,你太不講道理了。”
“我不講道理?你看看這滿室的照片!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是你和如濤的失蹤有關,你為了達到目的,為了得到我,多卑鄙下流的手段都使的出來!你到底把如濤怎麼樣了?”我幾近歇斯底里。
顧卓遠受傷的神色卡在眼眸裡和眉梢上,他冷笑了一下,說道:“我把他殺了扔大海餵魚了。”
我頓感天昏地暗,一陣陣黑暗瘋狂席捲著我,我扶著門框支撐住身體,才不至於昏厥過去。心口兇狠地鈍痛,此刻竟是連眼淚也流不出來,只是把流眼淚的力氣用來舒緩心頭的痛感。
顧卓遠接著冷聲道:“陳香,我是喜歡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因為喜歡你就非得殺人放火,你怎麼知道我的愛不能是有氣度的默默祝福?我沒想到在你心裡原來把我看得這樣齷齪不堪。”
“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一個字。”乾巴巴的嘴唇只能吐出這幾個字。
“很抱歉不能如你所願,該說的我一定會說。你所說的卑鄙下流,我顧卓遠還達不到那個境界。剛才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我沒有動鄭如濤一根汗毛,我只想讓你明白亂罵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我真的像你想的那樣無恥,剛才那句話很早以前就是鄭如濤的下場。”顧卓遠擲地有聲。
“如濤沒死?”我睜著大眼唯恐聽錯。
“沒有。”顧卓遠沒好氣地說。
“那他在哪裡?”我急急追問。
顧卓遠垂下濃密的眼睫毛,半晌不作聲,而後答:“不知道。”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你讓我見見他好不好?”我上前握住顧卓遠的手掌哀求,眼淚撲簌地往下掉。
顧卓遠抿了抿嘴唇,不忍地說:“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你去了以後會後悔。我是知道他的去向,不過此事和我並沒有半點關係。”
“只要如濤毫髮無傷,我怎麼會有後悔這樣的情感?算是我冤枉你了,我向你道歉。你讓我見見他吧……”我信誓旦旦地保證。
顧卓遠還在猶豫不決,我急的又是一串串的眼淚往下砸。
也許他很討厭愛哭的女人,最終他妥協道:“我帶你去。不過你最好先換身乾爽的衣服。”
我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匆匆地說:“不用不用……我沒關係的,你快點帶我去找如濤吧!他在哪裡?”
“他不在我這裡。在……算了,你去了就知道。”
跟著顧卓遠下二樓,出大廳,漆黑的夜空像巨大的黑洞,磅礴的雨勢絲毫沒有轉小的陣勢,昏黃路燈斜照下,一排排緊密大顆的金黃色雨滴迅速劃過夜空。
小右盡心盡職地為顧卓遠打好傘,司機也備好了車停在大門口,汽車的發動機發出的轟響在雨聲裡顯得微不足道,顧卓遠先行坐上了汽車後座,我根本等不及小右再回頭替我撐傘,直接冒雨跑向車子。反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溼漉漉的了。
坐上車子才發現,原來我和顧卓遠竟都坐在後排車位上,我身上的雨水有些還蹭到他的西裝上。
我拘謹地往旁邊挪了挪,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開。
車子緩緩啟動,車窗外雨幕裡顧家恢宏的別墅大宅在眼裡向後退去,我猛然看到原來別墅的四周有很多個全副武裝的配槍保鏢。有這麼多的保安,我當時是怎麼暢通無阻地進去的?如果不是小右陪著我,我一定當場被擊斃了!
汽車在大雨裡行使了半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