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力氣,逐漸地,連咳嗽聲也停了下來。
燕仲大吼了一聲,左右看看沒有可用的東西,猛地一掌運氣打在牆上,牆微微顫了兩顫,裂出條縫,硝煙從那頭穿牆而過,蔓延進他們的牢室。
燕仲將手放下,捂著嘴咳了兩聲,脫下外衣丟在翔頭上。
“別暈過去,我沒第三隻手救你。”
翔一口將那衣服咬了從頭上扯下,不管不顧地一頭撞在牆上,額角流出一道血痕。
“淨空!撐著,我——我這就去救你!”
“淨空!回答我!”
那頭沒有反應,翔氣若游絲地勉強睜著眼,又一頭撞過去,血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緊緊咬著牙。
“呆和尚……”
他的聲音沙啞而崩壞,燕仲忽然覺得褲腿一緊,低頭去看,翔趴在地上死死咬著他的褲腳。
“運力……打破這扇牆……”
“我知道,你閃開。”
燕仲凝神,將全身氣息匯聚掌中,手心微微泌出熱汗,白霧蒸騰而起。翔看了看他,盯準了時間,當燕仲再次用掌打上那牆時,翔狠狠地用最後一股力氣撞了過去。
牆裂聲中隱隱傳來翔胸骨碎裂的聲音。
燕仲在滕然而起的灰塵中驚恐地看見翔軟軟地癱倒在地上。
牆面俱毀,燕仲雙手流出鮮血。火苗竄上,他一個箭步跨進隔壁將已經昏迷的淨空和銀狼撈了出來。
房外的人悠閒地看著火光喝著茶。
銀狼白狼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可惜無法利用就應當適時捨去。他其實不想殺這兩個人,可他已經老了。橘皮鶴髮,不像年輕時那樣萬事捏於掌心。
這種逐漸失控的感覺讓他焦灼不已。
男人聽著高牆坍塌的聲音,覺得賞心悅目。
那鐵門不是常人能夠開啟的,除非用翔的劍。可惜翔此刻應該和那個該死的和尚一起被火燒暈在了房間裡。
不能得到,那就全部去死。
男人喝完最後一口茶,搖搖頭,對身邊的人打個響指,令他上前觀望。
彷彿只用了一盞茶不到的時間,牢房處傳來轟然巨響。
男人一驚仰起頭看,火勢瞬間蔓延而出,在火光的包圍中,燕仲夾著銀狼捂著口鼻跑了出來。
男人陰下臉,暗暗嘆了聲廢物,正準備出手,忽然聽見遠處隱隱約約過來的馬蹄聲。
他回過頭去看,身邊倏然躥下一個人在他耳邊嘀咕了兩三句,他皺起眉,惡狠狠地轉頭看了看火光沖天的牢房,將披風一揮,裹著自己滕然躍走了。
淨空在搖晃中慢慢醒過來,他摸摸自己的腦袋,睜開眼睛,猛地一下摔在地上。
手腳擦破,肺裡爆炸一樣地痛著。他回過頭去看,翔倒在他身後,火勢將他們二人包圍。
淨空手忙腳亂地爬回去,一把抱過翔的頭枕在自己腿上,翔喘著粗氣,嘴角流出血來。
模糊中,他記得自己看見翔用嘴叼著劍將鐵門化開,而後又用嘴咬著他的衣服,一點點把他拖了出來。
淨空的眼淚瘋狂地往外流,滴落在翔的臉上,翔迷惘地睜開眼睛,看著他,眼神無法聚焦一處。
“小……呆僧?”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淨空抓著翔的手,引導他摸上自己的臉。翔微笑起來,牙齒縫隙中滲出血絲,淨空幫他擦著那些血跡,卻止不住它們繼續往外蔓延。
“啊……感覺到了……”翔出神地撫摸著他的臉,笑著。
火燒紅了淨空的眼睛,他死死抱著翔,感覺翔的體溫低於常人,隨時好像就會死去一樣。
“翔……我揹你,我帶你出去,你忍著,我帶你出去。”
翔搖搖頭,繼續笑著。
他很少有這樣的笑容,平靜並且安逸。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淨空尖叫起來,感覺恐懼與外界的火焰勾搭,燃燒著他的心臟,帶來欲嘔的翻攪,“有話我們出去說!”
淨空掙扎著想要拖著翔離開,翔按下他。
“小淨空……我曾經想……帶你遊山玩水……但是……對不起……”
“不要說!!!”淨空埋下頭,死死地掐著他的肩。
“還說……要陪你一輩子……”
“不要說了……”
“呵呵……”翔咳出一口血,淨空顫抖著為他擦去,“還說要……要一直……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