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黑色皮套下的大手中被一一拖了出來。
天寒地凍,長時間在水中勞作,不凍壞了也要落下風溼的病根兒,為什麼貪圖眼前的一點小利而不顧身體的健康呢?
為什麼那暖和的天氣不採,單挑這日子?黑色的水衣下,露出的是一嘴雪白的牙,爽朗的笑聲中,說的是為了賣個好價錢。這讓我想起了那古老的賣炭翁,身上衣單願天寒,只為車炭換口糧。那麼,不冷嗎?說出了這一句,其實我早已後悔了,這是怎樣的問話呢?同是血肉之軀,一邊是身著羽絨還怨寒,一邊是單衣水中浸著勞作。心有相憐,然而你這樣的憐憫又有何用?既便是你給予了他們錢財,單單在人格上,那也是不對等的,他們需要的決不僅僅是所謂的可憐。僅從市場經濟方面看,市場需求決定著農家漁家的種植。竟爭的慘烈,也讓竟爭者不惜一切、幾近所能。像眼前,浸泡在淤泥水中的人,誰能說他們只是一群沒有思維的單純的勞作者?
我也非常清楚自己的渺茫、渺小,自己不是救世主,只是見了這一幕,忍不住的還是心有所痛。
是一種說簡單就簡單,說複雜還複雜的到後來竟成一種莫名的痛了。
現在,人們普遍感覺生活節奏的加快,人人都忙碌著,其實這並不困惑,看社會日新月異地飛速發展,每個人都是其中的一分子,誰人甘願落伍?這是一個創造神話的時代,那辛苦的後面,說不定就是一個人間奇蹟正迫不及待地作為獎賞呢。
樂天,達觀,定位好自己,做自己該做的,既便是苦,也是樂中的苦。那蓮農,他們不會不知道他的辛苦,他們的辛苦後面一定有一個甜美的夢,一個美好的夢想,在支撐著他們。
想起了一位景仰的友人,在學術界執著地拼搏著。將那份樸素的愛,或者說是一份博大的人間至愛,融在每天堅持不懈的工作之中。我想,人間憐憫的最高境界,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31樑上君子,您走好
31樑上君子,您走好
首先,讓我鄭重的向您二老道一聲,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我的一聲大喊,是不是把您二老的魂給嚇丟了?再者:向您提個建議,再不要不長眼的,既然是戴著這麼個不雅的大帽子,一個下三濫的賊帽子,您怎麼就偏偏跑到書店裡來呢?您老還別跟我較真,是的,這是我的家,沒有掛著書店的招牌,可實際上我家裡除了書之外,還是書。客廳裡是書,餐廳裡是書,臥室裡書,惟一洗手間裡沒有,可大部分進洗手間的時候手裡還是拿著書的,而且這些書,您老肯定不會看上眼的,因為它們既不是絕版的收藏物,又不是古稀流傳本,實在是大部分書店裡都有的閒書。
清晨匆匆地給孩子做了點吃的,目送孩子上學,大院內依然是靜悄悄的,天還沒有亮,一切像是什麼也沒發生,回身習慣性的拿衣架上的衣服穿,這才發現,上面的衣服全沒了,包沒了,手機也沒了……我家先生怒不可遏地衝出了家門……
起霧了,少有的大霧,瀰漫著一切,讓人的心也沉沉的。我這才意識到,幾天來一直纏繞著我的難以忍受的巨烈的頭痛隨著那驚飛的腳步聲竟奇蹟般地消失了。哈哈,我笑出了聲,
不要笑我是阿Q的精神勝利法,實在是您二位拿走的是我多少年花了多少錢都沒醫好的,我想,您老二位,就好好的享受去吧。
頭痛,從根本意義上說,不能算病,可就是這小小的痛一旦發作,真讓人難以忍受。前幾天突然糊里糊塗的得知昔日同學的近況,悲喜之餘,竟又頭痛。來無影去無蹤,嘿嘿,打下這句,真是天才,天才倒不是說的這字,而是這痛真就像是專門為您二老備的,不是嗎?來時悄悄,去時悄悄。不,應該說今天是特殊,您是特殊,這病也是特殊,您的特殊性在於,您溜時,是被驚魂的,是被一個夜貓子驚的,按理說,既然您瞭解我是夜貓子,肯定以為,是癩床的懶貓不到日上三杆決不醒的,可您又錯了,看來,您的採點真是笨到了家,我們既不是有錢的大款,又不是有豐碩基礎的懶貓,而是辛辛苦苦的工薪層,就是一夜不睡,清晨也必須要早起的。倒不是那一句:閉著眼點錢,睜著眼睡覺,確實是因為本人睡得再沉,落根針的動靜也能聽得見,這毛病實在是讓人一入夜,睡也是醒,醒也是睡。您二老悄莫聲的剛進我家,說實在的,我還以為是我家先生有什麼事要清晨出門呢,再一瞧先生的臥室裡他正睡得香,才意識到樑上君子竟然光顧寒舍了……
您二位跑得真快,是劉翔所不及,真遺憾,體委的人那眼長哪裡去了,竟沒發現這等奇才。以至於,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