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仰望,滿眼裡是一片松林。山高坡陡順著羊腸小路而上,粗糙的枝幹偶爾碰到,劃得手生疼,手凍得有點麻了,這才想起包裡的手套。迂迴攀援,山勢越來越陡,駐足喘息始發現,山上的樹,清一色全是松樹,且已換上了嫩綠色,閃耀著點點光波,嬌嫩的惹人愛憐。初春的氣息正悄悄地從樹上,從石縫裡,從腳下鬆軟的落葉中生髮著。再聽,一個聲音迴旋著、迴旋著,在這寧靜的山中,不見了野獸,不見了鳥類,只有松濤,這松濤的起伏主唱著,輕嘆著。或鏗鏘激昂,或纏綿細語,或沉默無聲,同感於彼此的快樂,同感於彼此的傷痛,這是樹與樹的感知、樹與樹的感應。根深深地連在一起,枝葉相依相偎,共同支撐起一片藍天。同一片藍天下,市區裡的同類,正痛吟“病梅館記”。自譽為萬物之長的人類,真不知要把這個世界弄成什麼樣才得以滿足?
再往上,真叫爬山了。人跡罕至,荊棘叢生,手攀腳蹬,頂峰在召喚!間或回望腳下,暈乎乎的,立陡立陡的險崖竟也沒擋住我。看著就在眼前的峰頂,不斷的爬,卻總是難以到達,像是走進了後現代派文人的城堡裡,近了近了,走啊,走啊,還是近了近了,可總也不即不離,著了魔的一段距離,何時才能到達?是遇到怪圈了嗎?突然想起,這兒離聞名遐邇的怪坡不遠,不會又一大怪吧?此刻,山,出奇的靜,靜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山的靜謐,山的神秘,山的陽剛,山的雄厚,更有山的包容,還有不乏的是山的柔美,在這灰濛濛的天氣裡,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定要到達,到達,不管前面是什麼。
幾番差點摔倒,還是交錯起伏的荊棘根系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