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這年代的人的營生手段,著實高明。
就是做尼姑也要做得阿娜多姿。
好在掌櫃的兩唇齒一碰,“你來的正好是時候,還有最後一間,再晚來一盞茶功夫,只怕就沒了。”
玫果拍著胸口,還好,還好,總算是有了落腳之處。
正掏著錢袋,還沒把銀子取出來。
‘哐當’一聲,一錠足有十兩重的銀子落在櫃檯上,滾了兩滾,身後傳來一個男子聲音,“掌櫃的,那房間,我們要了。”
玫果眼皮一跳,還有這麼搶生意的,不過出門在外,不能多事,耐著性子轉頭看向身後人。
這一看,竟是愣了。
身後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一身花衫,那身豔和佩衿的衣衫有得一拼,不過佩衿穿著那身花,絲毫不俗,美豔之極。
而這位卻象一塊花床單裹了個泡菜罈子,前肚子,後屁股滾圓滾圓的,實在是曲線分明,那張圓臉上的肉也多了些,把一雙眼擠得只留下了兩條窄縫。
他身邊那位穿的又極素,一件並不見多寬鬆的藏青色長袍,套在他身上,硬是空蕩蕩的,沒能看出他的身子到底佔了這件袍子的幾分之幾。
臉長得還算是清秀,不過粉抹得厚了些,白得有些過了,而唇上的胭脂又攛得血紅,小嘴的形狀勾的很是精緻。
玫果看著那張臉,產生了日本藝妓穿越過來的錯覺。
最讓玫果詫異的是那個藏藍衫子的瘦子,竟抱著花衫的胖子的膀子,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貼著胖子,頭擱在胖子的肩膀上。
胖子的手攬在瘦子的腰間,做出一副親密狀。
在二十一世紀,大街上也難見這麼活色生香的男男風景。
不想在這兒,近距離的過了一回眼福,不過這次的這眼福,卻將她對BL的美好幻想擊了個粉碎。
那兩個見玫果緊盯著他們,還張大了嘴,有些不高興,垮下了臉,重重的哼了一聲,衝掌櫃的叫道:“我們是哪間房間?”
玫果這才被吼回了神,忙合上嘴,對自己的失態小小的表示下歉意。和氣的道:“二位,這最後一間房,我已要了。”
胖子吃驚的看了玫果一眼,顯然沒想到,還有人敢跟他搶房間,“給錢了?”
“正要給。”玫果搖著手裡的錢袋。
胖子嘴角下拉,不屑一顧,“沒給錢,還說什麼,別說你沒錢了,就是給了錢,我要這房間,掌櫃的也得把銀子退還給你。”
玫果聽了這話,心裡頓時窩了火,強壓著火,“凡事講個先來後到,哪能象你這麼不講道理的。”
“道理?我們不說什麼道理,就問掌櫃的願意把這房給誰。”胖子回頭見瘦子臉上有些不耐煩,忙放柔了聲音哄道:“寶貝,別急,我馬上讓掌櫃的帶我們進房。”
玫要打了個哆嗦。後脖子冷嗖嗖的。
看向掌櫃,這人不講道理,掌櫃是生意人,總得有原則。
不料掌櫃的也是一臉的為難,從櫃檯下取出些碎銀,攤到玫果面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賠你一夜的房錢,你去別家吧。”
玫果看了眼那胖子剛剛丟在櫃檯上的銀子,足有十兩重,掌櫃的賠出來的銀子和那錠銀子一比,實在是掙得大了。
臉上笑意褪去,眼裡凝上寒意。“掌櫃的,買賣不是這樣做,這房間,我今天還是定了,多少銀子隨你開。”
她雖然是村姑打扮,但錢袋裡有不少金豆子,別說住一夜,買下這家客棧都綽綽有餘。
掌櫃的抱歉的又朝她笑了笑,“姑娘,不是銀子的事,這樣,我把這錠銀子一起賠給你。”他說著,把胖子丟在櫃檯上的那錠銀子也放到她面前。
人家做買賣的倒貼著錢,打發她走,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個人是有來頭的,起碼這家客棧老闆是不敢得罪的。
玫果這次出來是溜出來的,是子然一身,在這兒鬧起事來,吃虧的定然是自己。
不過這口氣,叫她又怎麼咽得下。退開一步,“你狠,我讓你。”將櫃檯上的銀子收了,趕了她走,還能便宜了他們?
胖子得意的摟著瘦子,跟在掌櫃的身後,準備上樓。
玫果暗藏了毒針在袖子裡,在他們轉身之際,猛的截向胖子那翹得老高的肥屁股,扭身就跑。
胖子痛得‘哎呀’一聲,“他奶奶的,誰截我屁股。“放開瘦子,抱著屁股跳著轉過身,一臉的怒容。
指著正在逃竄的玫果,“是那丫頭,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