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生為下賤,心比天高”。曉晴道:“志當存高遠嘛!”
歷歷往事如在眼前。你也如她,青春年華,香消玉隕。
男人的哽咽,清芸的哭泣。玉珊心揪的生疼,怎樣慘淡的人生,如此美好的年華,一去不還的歲月。葬在這荒山野嶺,有誰來探你?又有誰來祭你?真如你說的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風有雨,有朝霞落日的地方。也許你並不寂寞。
男人掏出打火機,從衣裡摸出沓人民幣點燃。清芸唉了一聲,沒了聲音。男人又摸了一把衣兜,掏出沓冥幣點了。玉珊取出包裡的她喜 歡'炫。書。網'的詩集放在未燃完的冥幣上,清芸取出沓冥幣放在上面,火點燃了詩集,點燃了冥幣,不一刻,只剩一把灰燼。風一吹來,傾刻間灰飛煙滅。
玉珊念道:“你曾說/你是天邊的那抹雲霞/有微風徐來/你飄到溪水的頭頂/在清澈的水中/看到自己美麗的倒影/因此/你留戀著/那一灣清水/不想離去/既使風一再催促/你眷戀著/不再離去/風便吹散了你/吹散了你”
曉晴美麗的面龐,窈窕的身姿在腦海裡印現。
男人手撫著碑文,看著碑文上的字。眼光停在鄭章毅三字上,喃喃自語:“你何德何能?”從懷中取出張照片。又語:“曉晴,讓張仲琪來陪你,不管我走到那裡,願你與我同行。”邊說邊點燃了,他是個英俊的男人,堅毅的臉龐抽搐著,有兩滴淚滾滾而落。
玉珊扯著清芸先折回山彎處,靠在山崖石旁。淚無聲的淌著。清芸閉眼亦靠在一邊。聽得到男人的聲音,卻聽不清說的什麼。悲悲切切,讓人不忍去聽。清芸的手機響了一下又斷了,”清芸從包中取出開啟看。玉珊睄了一眼,是張全家福。清芸說:“訊號不好”看著照片笑道:“我兒子漂亮吧!”“漂亮”清芸頓了頓說:“和他爸爸一個樣”,笑著握住玉珊的手;“謝謝你,當初讓著我”玉珊道“我沒有”。清芸抿嘴一笑;“因為曉晴在這兒,我說說當初,下了山後,是我贏了你&39;”。玉珊也笑了,略一沉思道;〃我沒有讓你,是你足夠好,才贏得帥男歸的。”清芸一臉的幸福相,得意的“當初,就知道是個潛力股呢!”。玉珊笑道;〃你能唄”。清芸道;“走了兩天,不知我兒子怎樣了,也不知他爸會不會照顧。你不知道,父子兩一刻也離不了人的。好煩的。”又說:“嫁的這個姓鄭的倒還不錯。滿山裡找一塊平地,還種松,還種菊花。也夠詩情的&39;”玉珊黯然道:“也許吧”
天越發灰沉沉的,比先時更冷了。清芸道:“要是下雪了,路就不好走了。我去催催他吧!”她轉過彎徑直去了。玉珊也轉過彎,仲琪爬在墳頭啜泣,那樣的男兒,剛毅,此刻卻如此的讓人心碎。難忘恩怨難忘你,只為情深只為痴。玉珊依舊靠在崖邊。往事難忘,無盡的哀思!
清芸沒有勸動仲琪,他反而仰睡在墳旁,殘菊壓到幾株。聽的清他的這句:“讓我陪她睡一會兒”清芸也無語,又折回找玉珊。“拿他沒法”玉珊道:“既已來了,由他吧。”“也不怕得病”
來時的路上走來一人。高高的個,是個清廋的,有著讓女人一見不會忘記的臉,很標緻。手中提著一盒子,另一手握著一束菊花,白色的。玉珊急轉過彎,匆匆地,走到仲琪的身邊:“鄭章毅來了”。仲琪沒有動,嘴角動了幾下。玉珊無語。
鄭章毅站在碑前,把花輕放下,盒子也放在仲琪蛋糕的一邊。“曉晴,我來晚了,幸而今天你不寂莫。有朋友來看你”。望著睡著的仲琪道:“仲琪,你把她最愛的花壓折了。”仲琪氣呼呼的跳了起來,轉過身來,上下打量鄭章毅。這個曉晴最後的男人。這是個儒雅的,風度翩翩的,漂亮的男人。兩個人對視一翻,兩個帥氣的男人。仲琪長嘆一聲,大叫到:“曉晴,你就是為了他避開我的。為了他,為了他”。
仲琪無力地捶了鄭章毅一拳,轉身摸著石碑;“曉晴,再來看你,如果你願意,魂魄跟我走吧!”他挺直脊樑。鄭章毅渾身打顫,胸前起伏不定,惱怒地衝仲琪的背影叫道:“她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仲琪沒有回頭:“你寧願她死,也不願找我來救她”章毅悽然說:“不是的,我要找你的,她不讓”。仲琪痛苦的跪在那兒,雙手撕著頭髮。玉珊看著眼前的兩男人,看這那墳,悠然道:“曉晴遇你們兩個,夫復何求?”章毅背轉身,撫著石碑。此刻此景,玉珊心潮澎湃,難以自止,嚎啕大哭起來,像個不曾受寵的孩子。清芸過來忙勸道:“你怎麼了,還不夠難過的,人已死了,又能怎地”。仲琪起身大步離去。玉珊忙推清芸道:“去看著他”清芸兩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