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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是。”

鄧海東起身,看著右帥拱手:“大帥,其他步兵乃至吐蕃軍馬就勞煩您了。”李延昭笑著擺擺手:“速去。”又把自己頭盔拿下,遞給了他:“要他們交給榮王。”那邊宋缺也如此,鄧海東連連點頭:“是了,末將都忘了,哈哈。”

趕緊去和身邊兄弟們要身上零碎,嬉笑一團,下面回軍接令後紛紛起身,後面宋缺忽然叫住了鄧海東:“海東兒,你雖然勇猛,但陳玄禮功夫也是不凡,若是。”看看右帥,宋缺也不管了,咬牙道:“若是有什麼不測,萬萬先忍耐著。”

“正是,留待有用之身,何況平陽和婉言還需你照顧。”

聽到這種話,這廝頓時嬌羞滿面,尉遲在一邊眼中冒火,七哥虛偽!宋缺也笑罵道:“還扭捏什麼!右帥扛著,老夫也攔不住你,不過話說前面,國朝公主已經有了,那鎮帥女兒你若再惹,別怪我們聯手,不信收拾不了你這猢猻。”

上下狂笑,看來都知道當時某人花前月下的哄騙。鄧海東可憐兮兮的看著左帥:“二叔,當時我是真心對婉言說的,誰曉得後來卻被逼…”李延昭大怒:“混賬!”

鄧海東不敢惹家裡長輩,這就低頭垂首:“那末將先去。”趕緊走人,身後一群兄弟立即跟了上來,武校領也動。

宋缺忽然又劇烈咳嗽,李延昭擔心,卻聽到他在說:“我是這廝二叔,右帥卻是。。咳,咳。”李延昭一愣之後哭笑不得:“左帥真是算的清楚!”周圍親衛紛紛竊笑,李延昭扶著宋缺:“老帥啊,你可要保重身體,先養好傷吧。”

“本帥只不過年長你一些!”“其實延昭心中也一直當左帥是大兄一樣,顧忌天子,這才不敢深交。”

左帥拍拍李延昭的手,會心一笑,其實兩人過去心知肚明,不曾說破而已,如此情分豈在表面,他問李延昭:“你說那猢猻將來會到什麼地步?”李延昭淡淡一笑:“管他到什麼地步,也是你我晚輩。”然後看看宋缺,趕緊加一句:“不過我可不認他,和平陽都隔了…”宋缺咳嗽,咳嗽…

而那邊號角已經響起,再聽這號角聲,左右兩帥和全軍上下都安靜了下來。

朔方大旗又飄拂在了沙場之上,這蒼涼而悠遠號角聲在天地之間迴盪,那一夜就是這樣的聲音,帶走了多少敗柔然救國難的英雄兒郎,而廝殺之後,卻成了友軍,一起去救天下。

可憐那些兄弟,死的可值得,值得,還是不值得?

人人有些茫然,朔方騎前,有人在那裡大吼:“走!”於是回騎動,浩浩蕩蕩掩過了他的身影,那驍勇善戰,已經名震八荒的武校領和那一幫虎狼,這就向著長安而去,過弘農,出河內,進京兆,挽狂瀾!

“我家婉言兒好眼光。”

右帥一笑:“左帥也好福氣,羽林鷹狼不差他。”宋缺搖搖頭:“自家兒子自家知道。”說完閉起了眼睛養神去了,周邊子弟們輕手輕腳的護衛著他,幫他搭起了帳篷,那回騎漸漸沒入地平線下,而夜色終於又一次降臨,在瀾滄北岸,在赤水關前,孟起部已棄兵甲於地。

面前有一群老頭負手而立,鄧族老輩盡出,誰敢亂動?

平崗一部留守也出,有騎兵有飛信,星夜南下這就去呼喚梁王去了,宋天父子坐在那裡,聽著猴爺在耀武揚威喝斥叛軍,滿口賣弄自家猢猻威風,宋天暗笑不已。

然後,嶽澤隨即分撥軍馬將這群進退不得,喪失鬥志計程車兵全部看押,廉頗和他幾個至好的同袍則被挑出,加入洪城守備軍中,幫著防備渡口,免得對岸敵軍搜到船隻而來,夜色下軍馬聚集此處,大船停靠,小船巡走瀾滄,但也只能如此,要救天下,能救天下的人已在北邊。

能定天下的人,卻還在劍南!

而此時,月色之下,馮百川正渾身傷痕的在山內行走,從龍首南山背後的山崖落地後,他就在內衛們的攙扶下,跌跌撞撞走在山脈之中,可憐書生不懂武藝,腳已經走的流血,也要咬牙堅持著,偶爾回望,但見陡峭山崖之上星河如煉而已,不見父親不見君王。

深山之中偶有獸吼,幽幽樹蔭藤蔓糾結,不曉得多少蚊蟲從溼地各處飛出,舞在他們身邊,或見幾粒螢火閃耀,馮百川走著走著,心中越發悲涼…

在龍首山上,白了發的玄宗擁著已經昏睡不起的楊妃,痴痴呆呆的坐著,面前那榮王送來的請罪書,字裡行間無可挑剔的孝順,滿篇為國為民為君王的憂愁,背後的手段盡在帝心,可是知曉又如何?這番請罪書,不過是最後的通牒。

從其中,玄宗更得知,原來僕固懷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