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父親母親,對我三姐並不友善,想必對和夏家的親事已經沒有什麼信心了,你又是如何能夠三番五次跑來琴川的?”
錦謖禾沒有想到夏芊鈺會問這個,以為她已經聽到了風聲,於是老實交代道:“我確實沒有和家裡說是來尋你的。而是因為我錦家在琴川的香坊,現在由我負責。我說我要管理,我父母見我總算上道了。自然同意。這次我來到了琴川恐怕一時半會不會再回西塘鎮了。”
他是個直性子,肚子裡沒有什麼彎彎繞,言語中已經透露出夏芊鈺的猜測並不差,既然錦家對夏家已經有了芥蒂,那麼不知他和三姐的婚事又會如何。
夏芊鈺很怕三姐嫁到了錦家去替她受罪,那麼她就罪孽深重了。
“你對我的三姐可有心思?”夏芊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與錦謖禾的交流自然也有什麼說什麼,不用藏著掖著。
但是這話一出,縱然錦謖禾都覺得她有些唐突了,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她,一副不知該說什麼的表情。
“心思?你千萬別誤會,我對她沒有任何心思。”錦謖禾連連擺手否決道。
“喔,那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夏芊鈺沒有多說話,之後的時間一會靜默的看著馬車外面的景緻。
心中卻自有盤算,唐朝民風開化,而錦謖禾在錦家有深得老爺太太的喜歡,如今只需兩人的情誼堅定,那麼這件事情便有轉圜。
當初她因為不遵守婚約而開罪了父親,開罪了錦家的事情都可以解決,而且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案。
但是這件事情的基礎,是在他們兩個互相都心有所屬的基礎上,夏芊鈺才不幹那馬不喝水強按頭的事情。
她一直相信,也許姻緣不能強求,但是感情可以培養。
而她的直覺告訴她,夏環佩和錦謖禾是有姻緣的,否則夏環佩雖然潑辣,也不會窮追不捨,將錦謖禾追趕了整整三條街。
打定了主意,夏芊鈺決心多給兩人制造機會,這件事情對眼下的她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不知不覺便到了夏家的北門。
夏芊鈺跳下馬車,卻見錦謖禾沒有要跳下馬車和她一起進門的意思。
錦謖禾有些狹促的笑了笑,說道:“我先去跟夏伯父請安,然後待會兒再來尋你。”
夏芊鈺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瞭然的點了點頭。
錦謖禾心裡也覺得奇怪,當初他執意要求來打理琴川的生意,是為了夏芊鈺,可是為何他腦袋裡縈繞了一天的卻是夏環佩爽朗的笑聲,還有她嘴角淺淺的笑窩?
明明是很討厭的,這個女子,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她妹妹尚可說是爽朗,但是她呢?為了一個誤會居然窮追不捨這也算了。
還對他投懷送抱,更為了她大打出手……
不但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甚至像是一個市井潑婦,說話聲音那麼大。簡直能夠把人嚇死。
一路上他都在想夏環佩的種種不是,直到惠叔提醒他,他這才回過味來,腳步卻不受控制的朝著夏環佩居住的翠園走去。
主院規矩多,可沒有夏芊鈺居住的“冷宮”這麼隨便。
夥計丫鬟時不時跟他打著招呼。行著禮,四處也都瀰漫著大家大戶的規矩和排場。
以往見到他之後,自然有看門的家丁去通知主管夏府迎賓事宜的管家,然後管家便親自來領路,自然而然將他領到夏少恭老爺所在之處,有可能是書房。有可能是廳房,本來與小輩便無需拘禮,有時二人也會對弈一番,或者喝茶說說話。
但是今日不巧,管家來了之後。禮貌的說道:“錦少爺,今日老爺身體抱恙,恐怕不能招待您,不知可否由在下帶著您四下看看?”
錦謖禾被問得有些不自在,白皙乾淨的臉上飄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遲疑了一番還是張口說道:“不知夏家三娘子此時可在府上,上次她託我幫她帶東西來著,我這次尋到了,特意給她送過來。”
為此他還撒了一個謊。
管家也不是吃素的。自然知道不能隨意放他去見三小姐,畢竟男女授受不親,然後又是錦家的公子。
“不知是什麼東西。可否由在下代為轉送。”管家不依不饒。
錦謖禾的臉燒得更紅了些,正在想該如何婉拒,便聽見一個好聽的女聲說道:“魏管家,勞煩您了,既然我已經親自來了,您便退下吧!我帶錦公子四下逛逛。等父親身子好些了,在帶他去拜見。”
既然三小姐都發話了。管家也不強求,恭敬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