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這段時間過了,我慢慢講予你聽!”他放開她,提醒了一句:“泰安王似乎有事找你!”
南昭這才回頭看去,周仰已站在旁邊有片刻了,只是未出聲打擾他們。
她從不曾對周仰有過別的情感,但這不難讓她發現對方眸間藏起的那縷黯淡,不過,她卻假裝沒見到似的,笑著喊了一聲:“九哥!”
喊完之後,她想起件事,解釋道:“如故,你出事的這段時間,歐陽家的人想對我不利,是王爺深明大義,認我做了義妹,才讓他們很多次無從下手。”
沈如故在外人面前,還是得體的,他感激的對周仰說:“王爺的大恩大德,如故銘記在心,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
周仰已恢復常態,還是那般大氣儒雅的的回答:“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必這般客氣呢?”
說完,他又道:“哦,對了,今夜發生了這麼多事,這裡也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快下山,等天亮之後,再商量歐陽宜的事!”
南昭沒有異議,她問旁邊的人:“如故,我們下山吧?”
沈如故目光望了一眼所在的杜家山莊,沒再說其他,一行人結伴下山,歐陽嵩的屍體也一併運了下來。
擔心歐陽宜再有什麼危險,南昭與這女人同坐了馬車。
回泰州有數個時辰的路要趕,起初他們都未說話,南昭閉著眼睛在養神。
“他是早亡人?”歐陽宜出聲問。
南昭緩緩睜開眼睛,雖然對方未說名字,但她知道指是的沈如故。
“又如何?”
“聽說,你死了他去陰人路上,把你的魂搶回來……”歐陽宜的眼睛哭過後帶著紅,不過那張臉蛋還是好看的,特別是這種時候,透著幾分孤冷。
南昭沒有說話,她自以為對方只是閒得無聊,想找個人說話,於是又將眼睛閉上了!
對方又說:“我聽說,你從小便被親人拋棄,被逐出師門以後,你那麼可憐,竟還會有人對你這般好!”
她終不願沉默了,睜眼問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歐陽宜將抱著雙腿的手放下來,用一種挑釁的姿態告訴她:“我大哥被你害得生不如死,我爹也因為你死了,你看看我,現在就與當日你被逐出師門一樣,除了恨,一無所有了!”
南昭定神看著這個女人,雖然不想承認,但似乎對方說的沒錯。
現在的歐陽宜,確實除了恨,一無所有了!
歐陽宜再問她:“你說,我會不會也遇見一個沈如故,像保護你一樣,保護我呢?”
南昭覺得,這個問題,更有深層的意思,她並不想回答。
這後半夜,這女人幾乎一直在說話,她都保持沉默。
次日天亮後,他們才回到泰州城。
周仰先行派人將他們送回沈府,連道別都未曾說,就自己回了王府。
沈如故因有段時間未回來,所以有許多事急著去處理,歐陽宜才剛到沈府,怕她生出事來,南昭便寸步不離的看著她。
午時,南昭已數個時辰沒有閤眼了,念婆給她端來雞湯,她怕歐陽宜餓死了,先給她盛了一碗。
歐陽宜端起來喝了一口,突然往地上一砸,湯汁濺得南昭裙襬上皆是。
南昭被她煩得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警告道:“歐陽宜,別得寸進尺!”
“怎麼?”歐陽宜一絲都不怕的挑釁道:“我得寸進尺,你能拿我怎樣?殺了我?”
南昭還未從她口中得到道神的秘密,怎麼可能殺了她!
這女人也是看重了這一點,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
所以南昭忍了,她又盛了一碗雞湯,不過這次不是給歐陽宜盛的,她自己端著喝了起來。
歐陽宜見她不痛不癢的樣子,很是窩火的說:“厲害呀,這般都喝得下去!”
她淺笑回答:“不瞞你說,我全身筋骨都斷了時,要能吃口東西,我都絕不會委屈了自己!”
“你說得對!”歐陽宜冷笑了一下,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湯碗,自己盛過來吃。
南昭沒與她置氣,她從房中出來,念婆在外面候著。
“少夫人——這女子便是當日設下蛇陣之人的女兒?”念婆剛從沈如故那邊過來,也聽說了!
她點頭答道:“是,她的性命對我很重要!”
念婆點頭,卻帶著憂慮說:“她一定恨少夫人得緊,恐怕不會安分!”
南昭自然知道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