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柏便遲疑了一下,仔細分解這卦盤道:“此卦是為陳大人而起,陳大人虔心要尋的人……還在泰州城內,不過卦象卻問不出更具體的方向了!”
能確認在泰州城內,已為他們縮小了範圍,陳大人該是對此深信不疑的,大讚道:“歐陽公子實在厲害,一卦便幫我們節省了不少時間和人力,待此案告破,一定要好好感激元將軍與歐陽公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歐陽柏身上,這廝也十分享受這份被眾人矚目的虛榮,那一副自命不凡的嬌縱樣子,看得尋龍十分不爽,他湊過來小聲問:“丫頭,你都能跟蕩湖裡頭那隻水草精幹架了,這麼一簡單的卦象,怎生還把你給難到了?”
尋龍本來就好大喜功,那夜,親眼見到南昭治住了那水草精,對她佩服之情猶如滔滔江水,所以今日在此,可對她抱有不少的希望。
可這般被元武的人比下去,實在不甘心,顧才未體諒南昭此刻心情,直言問道。
南昭落寞聽完,心內實在懺愧得很,也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晚在蕩湖治住水草精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沈如故!
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心中那股鬥志更加潰散,那麼多次發誓,不靠沈如故,要自己做自己天,還次次在內心裡將沈如故罵了千百遍。
可諷刺的是,每回緊要時刻,卻都是沈如故幫了她!
難怪沈如故總說她愚蠢,若換了她是沈如故,也會覺得自己是爛泥扶不上牆。
要再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與師父好好學!
“哎——”可是,這世間哪有後悔藥?不止沒有後悔藥,連師父都沒有了!
比起南昭那喪氣之狀,周仰泰然自若,不以物喜,也不以別人的忽視而悲,他手裡端著一杯熱茶,慢慢品著,早將這丫頭那心裡的低落看在眼裡,此刻,他吹了一口手中熱茶,緩緩道:“南昭,你心中有事!”
他耐心的提點她說:“六爻預測講究一個心誠,掌握卦盤者潛意所想十分重要,這你該比我懂!”
南昭點頭,抱歉道:“確實是我誠心不夠,技也未精,所以才屢出廢卦,給王爺丟臉了……”
“你不必對我抱歉。”周仰面容溫淡的告訴她:“人吶,不怕失敗,就怕失敗卻不能從中學會些什麼!”
就如沈如故所說,這才剛剛開始呢!
以前或者現在不行,能代表未來嗎?
每個人,不管王侯將相,都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但都還有機會選擇如何活著。
既她選擇成為靈女,就要做好這條路滿是挫折的準備!
她當即回答周仰道:“南昭謹記王爺的教誨!也一定虔心彌補自己的不足。”
周仰滿意的點頭,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不屈不饒的南昭呀!
這邊,陳大人已確定這些失蹤的女子皆在城內,便與元武商量,要挨家挨戶的搜,快些把人找出來給外面的家屬交代。
但這也是個龐大的過程,泰州城因路水接通,交通便捷,連結著南北的商道,是最為著名的商城,所以不算周邊市鎮,主城區都有數街百巷,元武派來數百城衛兵幫忙,搜到半夜,也不能搜完。
南昭已深知自己的不足,更是主動要求留下幫忙,周仰便讓她隨自己一道,他們被安排搜外城區的蘭桂灣,這片區是最早的舊城鎮,房屋老舊,所住的居民雜亂,各種作坊齊聚。
他們搜了這區域,皆是一無所獲,在前往前面街巷的途中,南昭提出困惑來。
“王爺,案宗上說,泰州數月前,便陸續有女子失蹤,這樣前後加起來,失蹤的人口約有三十人之多,歐陽柏的卦像說,這些女人都還在城內,不管她們遇見了什麼,總得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囚禁她們吧?”
周仰點頭附和道:“所以,最重要的還是她們失蹤的原因,若是人為,抓他們的人有何動機,知道動機後,在對症尋找,就容易多了!”
“那什麼人,會抓這樣多女人?”南昭提出問題。
尋龍一直跟在旁邊聽他們說話,此事輕咳了一聲,一副終於到了我上場的模樣說:“王爺,南昭,我們第二次重逢是在何處?”
南昭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妓院……”
尋龍直言道:“沒錯,女人嘛,最大的價值,不就是她的身體?”
南昭畢竟是個姑娘家,在這些男人面前聽到這個話題,心裡有些不舒服。
周仰看出她不適,便替屬下解釋道:“這僅是尋龍淺薄認識,不可以偏概全。女人最大的價值,又何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