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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太醫署,照著方子將藥抓來。要快,一刻都不能耽擱。”

林肆風見她真把自己當夥計使了,雖有不快,但顧及事態緊急,便拿著藥方去了。

林肆風剛走,那個名叫秋宜的宮娥就端著一盞茶來了。

“淳于大夫,喝口茶歇息一會兒。”

堇南端過茶,撮了一口,兩彎淡淡的眉突然皺了起來。

“最近吃多了寡味的東西,不想喝茶了,倒想喝蘿蔔搗成的汁。”

秋宜愣了愣,順從道:“奴婢這就去準備。”

黑夜降臨,殿裡亮起一攢攢燭火,燭光搖搖曳曳的,映在冰冷的銅柱牆壁上,就如一隻只冤魂不散的鬼魂。

皇后想害死太子,拉了太多的人來陪葬。這殿中清幽寒冷些,也是正常的。

堇南在榻前焦急萬分地來回走著,秋宜將蘿蔔汁拿來,現在只剩下林肆風的藥了。

終於,在她快要急成熱鍋上的螞蟻時,林肆風總算回來了。

“慢死了”她咕噥著,拿過藥包,悉心檢查她需要的藥草是否都有。

“若你要怪,就怪那姓梁的。”林肆風道,“我要去太醫署,他非得跟著。跟著不說,他還死死地盯著我抓藥。”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你讓我抓這麼多藥,少說都有十來二十味。你說他能說什麼?”

“他沒發現異狀便好。”堇南些微得意道,“我給太子治病,總得瞞過皇后和他的眼睛。我故意開個複雜的方子,就是想要將他們弄糊塗。其實吧,我只需要三味藥。甘草、黃連還有犀角。”

她一面說,一面將需要的藥草挑揀出來。

她壓根沒注意到林肆風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也不想想,她耍了梁道恆,不也耍了林肆風麼。

當她將藥熬好,端著蘿蔔汁和藥汁混合而成的解藥進到殿中時,林肆風坐在一張胡床上,眼睛微微闔著,像是睡著了。

她端著藥碗,繞過林肆風來到榻前。她將太子扶起,用湯匙將藥送進他的嘴裡。

之前她沒弄明白病症,稀裡糊塗地就開了一副止嘔吐的方子。方子裡有半夏這一味藥,半夏與附子相反,會加劇中毒的情況。所以太子煜的病情愈發的不容樂觀了。所幸是她還記得解附子之毒的方子。

蘿蔔汁,乾草、黃連、犀角,熬煮到八分,遇毒便解。

給太子喂完藥,她守在榻前,眼也不眨地觀察著他的面色狀況。

一直等到天亮,太子面色轉好,徵兆中毒的紫色逐漸褪去,他的臉上開始有了血色。體溫也漸漸接近平常,不再那麼冰冷。

最關鍵的是,他的脈象漸強,而且很穩定。

堇南熬了一夜,又困又餓又累,可看到太子的病情轉好,她興奮地只差跳起來。

這是第一次,她體會到將一個人從生死邊緣拉回來的感覺。

突然,太子露在錦被外的手指動了動。

這一發現令堇南只差驚撥出來,她捂住嘴強壓著心裡頭的喜悅,她害怕將皇后的人招來,讓她的努力功虧一簣。

看著太子的眼睛微微睜開來,她知道他是真的醒過來了。

“殿下,你看得到我嗎?”她伸出五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然而,此刻在太子煜的眼中,模模糊糊的,只有一個鵝黃色的影子。

他長期服用附子,就是現在毒解開了,他的雙目已經不能再像平常人那樣,可以將周遭的人和景看得清清楚楚。

如今的他看什麼,都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雙目受創,使他愈加寡言了。

從他醒來那一刻直到黃昏,無論堇南問他什麼,他皆用沉默作為回答。

堇南無奈。

她猜想,或許皇室子孫都是如此,孤高冷傲不愛搭理人的。

不過沒關係,這世上要說孤高冷傲,林肆風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她都能忍受得了林肆風,難不成還會向這太子煜投降?

到了入夜時分,堇南藉口還想喝蘿蔔汁,又讓秋宜準備了一碗端來。

太子體內的附子毒並沒完全去除乾淨,堇南端著要藥碗,想要喂他吃藥,可面對緊咬牙關死活張口的木偶,她不由地犯了難。

這不是逼她用湯匙將太子的牙關撬開,將藥灌進去麼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這麼幹時,在一旁無所事事許久的林肆風開口道:“他不願活命,任你灌下再多的藥,也無濟於事。”

堇南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