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心中暗暗祈禱著。
冰冷的夜風拂面而過,他的心情終於平靜了少許。
黃衣神使供出的情報,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整個晚上,他都心緒不寧。
他現在知道,在這場棋局中。阿斯曼戰場只不過是血神教隨意走下的一步。真正的殺招是衝著黑鷹軍團和他來的在他率軍馳援阿斯曼地時候,血神教教主已經決定親率三名神使和一萬血骷髏進攻羅曼行省。企圖將他和黑鷹軍團一舉殲滅。
藍月大陸與血神教地最終決戰即將開始。
在這場風暴中,他這個千年傳說中被選定的人,自然處在了暴風眼上。
流雲曾經以為,黑鷹戰甲、洛夫造和魔槍,加上大陸各種族聚集在他身邊地力量,他在與血神教的這場戰爭中已經處於不敗之地。
可是現在,他完全沒有把握了。
血神教隱藏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預料。這一戰的險惡,將是前所未有的。
可以說,他遇上了重生於藍月大陸後最大的危機。
雖然在阿斯曼戰場與血神教的這場較量中,他輕鬆地取得了勝利,但這場戰鬥中,血神教方面,只有一名神使率領數百名血骷髏,而他則動用了黑鷹軍團最精銳的特戰大隊和所有的新式武器。強悍的血骷髏,變態的神使,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動搖了他的信心。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血神教那股強大的力量在他返回普里塞利前進入羅曼行省,等待他和黑鷹軍團、火鳳軍團的,將是怎樣的災難。
在這場生死決戰中,沒有人能幫得了他。
他必須全力以赴,去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保護他的國家和他身後的民眾。
深吸了口氣,流雲望著夜空,久久無語。
海侖靜靜地站在他身旁。
她沒有說話。
眼下這個男人身上承受的壓力,足以將整個大陸壓垮。
她不能為他分擔,但卻可以站在他身邊,讓他知道他並不孤獨。
“你和狼軍,不能去普里塞利了。請原諒,我得食言了!”
流雲收回了目光,轉身望著海侖:“戰事結束了,我會來阿斯曼帝國,和你一起研究改進狼牙的事。”
流雲笑了,笑容中帶有幾分淒涼的味道。
野心、戰爭、殺戮、鮮血,這一切對於他來說,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血神教是人類自己種下的一枚苦果,而今卻要他來品嚐。
海侖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流雲眼前頓時一亮。
月光下。海侖像一朵出水的清蓮,又像一個誤墜落凡塵地仙子,美得令人心醉。
“我美麼?”
流雲苦笑著點了點頭。他不明白海侖為何突然會有這樣地舉動。
“在藍月,這份美麗只有你見過,也只屬於你。倘若你守不住它。那就讓它伴隨你一起消逝吧!”
海侖嫵媚一笑。
流雲一陣失神,接著斷然搖頭道:“不!你還有你要做的事,藍月不應該是你的歸宿!聽我的,留在琳媚身邊吧,如果戰局惡化,帶著她一起離開藍月大陸。”
他知道。海侖在阿斯曼海邊建起了造船廠。他相信她有能力離開這個戰亂的大陸。
海侖幽幽地說道:“是地,我曾經想過離開這裡,不過是在看著你親手結束這裡的戰爭,為藍月大陸迎來新生的那天。我一直相信,人只要努力就能創造奇蹟,而流雲伯爵你一直在不斷向我證明這一點。如果有一天,你失敗了,放棄了,海侖也不會再有信心繼續自己未完的事業。既然這樣。哪裡不能是歸宿呢?”
“海侖,你這是何苦?”流雲嘆息道。
這個蘭心惠質的女子,看到他對於即將到來的戰爭並沒有信心,給他出了道難題:她要用生命作賭注,賭他能贏。
“男人答應地事,不可以反悔。所以,普里塞利城,我是一定要去地。你如果堅持反對,我自己有腳。”海侖竟然像個小女孩一樣。和流雲賭起了氣。
“死了。可別怨我。”流雲鬱悶地說道。
“能和藍月最有名的英雄一起去死,其實也是件浪漫的事。對不,伯爵大人?”
流雲一時氣結,索性不再說話,只靜靜地望著星空。
“你能行的,流雲。我相信你!”
纖纖玉手,輕輕塔上了流雲的肩頭。
從那雙柔弱的手上,流雲感覺到了世間最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