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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石頭這麼大了,應該是沒什麼事的,他肯定是藏在那個稻草垛裡睡著了,今兒他肯定就能回來了。”楊明義語氣乾巴巴的安慰著。
石頭是曹魏的小名。
曹葉氏抬起頭,滿眼希翼的望著她哥:“哥,能回來麼?馨兒走了就沒回來,他能回來麼?”
楊明義搓搓手,乾笑著,“能回,咋不能回?你還在這裡呢,他們肯定能回來。”
如果說一開始知道曹馨不見了,她還抱著這樣的希冀的話,那麼現在看她哥的神情,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她只覺得心裡一片死灰,她的兒女啊!
這時剛好葉於氏睡醒了,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往外走,見庖下里冷冷清清連個熱勁都沒有,就知道還沒做飯,張嘴就罵道:“人呢,都死哪兒去了?怎麼現在還沒做飯?”
自從曹葉氏帶著兒女回了哥哥家,她認為他們是佔了哥哥的便宜,而且她是被休的就更抬不起頭了,就拼命的幹活,來彌補她的罪惡感。這會兒聽到葉於氏的罵聲,反射性的就要起來做飯,誰知她坐了一夜,精力本就耗盡了,一動全身都痠軟。剛起了一半的身體又跌了回去,葉於氏正好看到她起來又坐了回去,以為她是想反抗她,揚起頭又開始罵了起來,“你個狼心狗肺的人,被休了還好意思回來,怎麼禍害了曹家還想回來禍害孃家啊?你怎麼還有臉活著喲,山上那麼多樹,哪一顆吊不死你?你要是嫌自己黴晦,砸不跳河呀?天天吃老孃的。喝老孃的,還敢給老孃使臉色,你當你是老佛爺呀。還要老孃供著你?”
葉明義見她越說越離譜,忙勸阻道:“別罵了,妹子也是擔心石頭,今兒早上你去做飯吧。”
葉於氏一聽不幹了,那葉明義昨兒晚上訓她的賬她還沒算呢。這還要她做飯給那被休的臭婆娘吃,憑什麼?
葉來福也擔心他表哥曹魏擔心了一夜,昨兒晚上他也想跟著出去找人的,他娘不同意,他也只好在家裡等訊息,誰知後來實在忍不住就睡著了。早上的吵鬧聲把他叫醒了,這會兒出門看他娘跟爹在吵架,他姑面如死灰。忙笑嘻嘻的道:“爹孃早,姑姑早,娘今兒我想吃你烙的雞蛋餅,好久沒吃了,怪想的。”
要說這葉於氏最疼愛的。非她這寶貝兒子來福莫屬了,這會兒來福說要吃她做的雞蛋餅。她哪兒有不應的,忙去庖下準備了,葉明義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葉明義家這才算是平靜了,吃了早飯各忙各的去了,曹葉氏還是灰白著臉癱坐在門檻上。
珍兒拜託葉石韋找人的事,他很快就帶了訊息來,有兩戶人家願意跟著珍兒,工錢照葉家的一個價就成。珍兒覺得很合理,葉白芷也同意,就要了那兩個人。
因為都是在葉家做了一兩年的老人了,除了頭一天葉石韋抽空去看了看,後來兩天就沒什麼事了。
村裡有耕牛的人家不多,大多數人家都是人力犁地,只有少數有牛的用牛,或是租別人的牛用。
這幾天家家都在忙著耕種,哪裡有閒的牛出租,珍兒去地裡看了兩回,見那兩人一人扶犁一人拉的,很是辛苦。她也不想把人給累壞了,就想著去買頭牛。
兩人都是常年忙活地裡活計的人,聽珍兒說要買牛,看珍兒的眼光立馬就不同了。
一頭牛五兩銀子哩,就是那中上的農家也捨不得買一頭牛啊,而且他們經常這樣犁地,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這小姑娘一出口就是買牛,這怎能不讓人驚駭。
他們也是常在榆樹村奔走的人,對珍兒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聽了些的,不管真假,這小姑娘都不簡單。
珍兒不懂買牛,本想託給那兩幫工,又害怕他們在中間使詐,他也曾在大戶人家呆過,對御下雖不精通,但也是看過那奴大欺主的,也知道不能給他們太大的權勢,只好又麻煩葉大伯了,把這事託給了他。
可能是從珍兒身上看到太多不可思議的事,聽到她說要買牛,葉石韋反而淡定了。
葉石韋帶了一個幫工,在牛市逛了一上午,把看中的幾頭牛挨個看了三四遍,有兩頭牛他都挺中意的,一頭是黃牛,還有一頭水牛。
水牛犁地勁大,一頭能抵黃牛兩頭,可是黃牛腳程快。而且水牛熱一點或是餓一點,它就不動了,總的說來兩種牛各有長處各有短處的。
葉石韋想了半天,兩頭牛他都很喜歡,實在是不知道買那一頭好,最後又在牛市逛了一圈,把兩頭牛都給買了。
回到家,毛氏看到兩頭牛,愣了下,珍兒家不是隻要一頭牛嗎?
葉石韋撓撓頭,道:“我看我們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