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可彌補的損失和罪過。雖然湖邊的局面已經開啟了,一切又都歸於他們的掌握之中,可是這裡究竟是敵區而且是鬼子駐有優勢兵力的交通要道啊!因此,這裡的情況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的。在執行這光榮任務的過程中,如遇到萬一想不到的情況,怎麼辦呢?李正的心情由興奮而漸漸感到沉重了,這沉重的心情,不是他對任務的膽怯,是由於對黨的忠實,而產生一種嚴肅的責任感所促使的。李正望著走在身邊的老洪就問:“你看怎麼樣?”
老洪知道李正問的“怎麼樣?”的含義,因為他的思想也正在考慮著這嚴肅的政治任務,所以他便說:“是應該好好來完成這個任務的!”
按老洪平時的性格,他在任何艱鉅的任務面前都會對上級和政委說:“沒問題!保險完成就是!”可是現在他對這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卻也說“應該好好來完成”了。李正知道老洪和自己一樣感到責任的重量。老洪是會保證去完成的。但由於任務太重大了,就不得不在決心之外,再用些腦筋,以免發生意外。
“是的!……”
李正點下頭,便又去沉思問題了。老洪望到政委有些沉悶,為了補充他剛才說的話,表示一下自己的決心,就對李正說:“政委!如遇到敵情,我們就是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也要把他老人家安全送過去!要是他有點好歹,就是我們全隊都犧牲了,也對不起黨呀!”
李正說:“我們不希望在這次任務中,遇到戰鬥。這就需要我們事先作些周密細緻的工作,所有可能發生的漏洞,我們都得估計到,把它堵死。當然,萬一遇到情況,咱們都有準備犧牲的決心的。”
這天夜裡,月色很亮,微風拂著麥浪。王強帶著一個短槍分隊到了魯莊,找到朱三,朱三正要招待他們,王強攔住,說還有事,只要他買幾條好煙帶著,一道到鐵路邊的碉堡那邊去。
走出莊子,遠遠望著道旁的碉堡,王強和隊員們在道旁的樹下蹲著,他告訴朱三去把偽軍小隊長找來。朱三說:“王大隊長要過路,過就是了。已經和他約了暗號,崗上問誰,只答應一個‘鐵’字,他們就不作聲了,敞著口過,沒有事,這些天過路都是這樣!”
“你去找他來,我和他還有事談,這些天他們對我們幫助很大,我想到他們碉堡上和偽軍弟兄們啦啦!今晚還有人過路!”
“好!我去找他!”
不一會,碉堡上的偽軍小隊長過來了,一見王強就叭的打了一個敬禮。眼睛不由得瞅著王強身後的二十響匣槍,可是王強卻很和善地上前拉住偽軍小隊長的手,低低地說:“你們很辛苦了!”
偽軍小隊長還是立正的站著,指了下旁邊的碉堡說:“請到上邊坐坐吧!”
“好!要打擾你們了!我很想和弟兄們見見面!”
王強隨著偽軍小隊長,透過鐵道邊的兩個偽軍崗哨,留兩個隊員在下邊,就到碉堡裡去了。
碉堡分上下兩層,各住有五六個偽軍,都是搭的地輔,武器都掛在牆上。當王強隨著偽軍小隊長身後,一進碉堡門的時候,下層的偽軍們都忽的從地鋪上站起來,這雖然是對客人的禮貌,但從他們緊張而利索的動作上,可以看到起立致敬的一夥是滿懷驚恐的。偽軍們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王強的面孔,又不時偷瞅著他身後的五棵張著大機頭的二十響匣槍。他們是深知道飛虎隊的厲害的。一二年來,他們在這鐵道線上駐防,隨鬼子出發掃蕩,都嘗過飛虎隊的苦頭的。岡村特務隊被消滅,松尾特務隊在苗莊的狼狽奔逃,微山島上七百多皇軍傷亡,他們都是耳聞眼見到的。每逢出發,他們都祈禱著千萬別碰上飛虎隊,可是現在進來的正是飛虎隊的,為首的一個還是飛虎隊的副大隊長。王強的名字在敵偽軍那裡是赫赫有名的。松尾特務隊長一提王強也不免心驚膽戰,想不到王強竟出現在眼前了,這怎不使他們驚恐得心跳呢!王強身後的隊員們又都握著二十響,更顯得威風凜凜。這些二十響,偽軍們是曉得它的來路的,那是他們從岡村特務隊那裡繳獲的。打起來象機關槍似的,只要一梭子,叫你一個也跑不了。王強看出了偽軍的心情,向他們一擺手,眨著小眼笑著說:“不要客氣!隨便些!”接著他回頭對偽軍小隊長說:“叫他們都到上邊去吧!我想和大家在一起談談,認識一下,因為咱們願意交個朋友了。”
偽軍都攀著扶梯到碉堡的上層去集中了。十多個偽軍圍坐在地鋪上,王強在靠扶梯口的一張椅子上,兩邊站著兩個隊員,都象小老虎似的,擎著二十響匣槍。朱三抱著四五條大前門香菸上來,對偽軍說:“王大隊長這次來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