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到了院子,心梓推開院門,白露急忙迎了出來:“回來了……”當看清楚她身上的一身血漬,身後裴自如扛著的斐兒的屍首的時候,大驚失色。
“這……這……”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裴自如將斐兒的屍首放下,趕忙撲上去搖晃著心梓。“這是怎麼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屋裡的琴兒聽見了動靜,出來一看頓時呆在原地,半響才慘叫了一聲撲了過去。“斐兒,斐兒,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姐姐啊!你別嚇姐姐啊!”她抱起斐兒的屍體,泣不成聲:“公主,公主,這是怎麼了?斐兒怎麼了?”
心梓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眼睛裡是一片空洞。她只感覺到心臟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要把她撕成兩半,她搖晃了兩下,險些倒在地上,白露趕忙扶住她,拍著她的背。
她抓住白露的手,茫然無助的像個失了魂的孩子。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她喃喃道,眼睛裡卻乾澀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沒事了,沒事了。都沒事了。”白露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著,琴兒卻撲了過來,用力打在她身上,“你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不?你可以的對不對?為什麼……為什麼……”心梓一動不動的任她捶打,彷彿這樣可以讓自己好過一點。白露一手護著心梓,一手還要拉住她喊著:“琴兒你冷靜些,不管公主的事。”琴兒沒了力氣,癱在地上哭的好不傷心,卻還要掙扎著去打心梓。
裴自如走過去,道了聲“得罪!”隨即一記手刀劈在琴兒的後頸,她應聲倒地。將她扶起來送到屋裡的床上,方才回來照看心梓。
他仔細的檢視了一下這個院落,破敗不堪,沒有一點住人的樣子。侯爺不是待公主很好嗎?又想起她剛才從地上站起來時,胳膊上□在外的傷痕,更像是鞭痕。心中頓時疑竇叢生。
看見心梓面如死灰的摸樣,他心裡酸澀的難受,幫白露扶起她送到屋子裡去。怕人非議他不敢多做停留。回到前庭,叫來了一名士兵,令他送一口棺材到那個小小的偏院去。士兵領命而去,他卻站在原地用手狠狠地錘了一下前庭的立柱。這樣子不好!
白露把心梓扶進屋裡,給她去取乾淨的衣物。心梓捲起了被子,把自己裹在中間,她全身冰涼,像是隨時都會凍僵。
整個人蜷成了一團,似乎這樣可以使自己安全一點,她閉上了眼睛,一切只是一場夢,醒了就不會再有痛苦。
有人向她伸出了手,把她抱在馬上,揉著她的頭髮問道:“阿梓,想不想去山上玩?”
她點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阿爹……”
那個人低下頭颳了刮她的鼻子:“乖,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阿爹……你去哪裡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她緊抓著他的衣袖,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那人挺拔的身姿對映在她的眸子裡,宛若神祗。他微笑著:“阿梓,想不想爹孃?”
“想。”她忙不迭的點著頭,抬起頭髮現手中的衣服越來越薄,那個人的身影也是越來越淡。她把手越攥越緊,卻阻止不了那人在她眼前漸漸消失。
世界像是瞬間崩塌了,那些山水,樹林慢慢的溶進一片茫茫的白色中,再也分不清輪廓。
“阿爹……阿爹……”她撕心裂肺的喊著,淚如泉湧:“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不要……”
半夜的時候心梓迷迷糊糊的開始說起了胡話,白露聽見她在夢裡又哭又叫,淚水打溼了枕頭,用手一觸她的額頭,燙的手掌一躲。她急急忙忙的出去找了藥,還好上次還剩下了一些。
一直折騰到第二天早上,心梓的燒總算能退下去,琴兒醒了,卻是不哭也不笑,誰也不理。白露見指望不上她,自己一個人照顧兩個,累的團團轉。
這段日子阮安乾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聽說他在南疆的軍營裡一直沒有回家,可是卻連阮夫人派去的人也不見。
心梓好起來後,一切都正常了起來,照常吃喝,照常睡覺,發生的一切彷彿和她沒了關係。琴兒也是照常幹活,但是卻不肯和心梓再多說一句話。
心梓的話也變得少了,她每天除了看書就是發呆,經常是早上起來坐在那裡,白露晚上進屋才發現她保持一個姿勢一整天。
這樣過了不久,心梓的內傷開始復發,而且這次復發的來勢洶洶。她吐血吐得一次比一次厲害,到最後白露甚至懷疑她會不會把全身的血全部吐光。,臉頰也迅速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