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一種無言的危機感在心頭瀰漫,趙黑子如果真的在這山下探過道,那麼他絕對不會選擇這麼一處畜廟作為集合地點。
因為他很清楚,我倆跟畜宗的馬公子結下了生死之仇,本是仇家。還鑽到別人乾爹的廟裡來,這不找死嗎?
“哼,早覺的他不正常,沒想到他居然跟畜宗的人勾結在一起。”紫衣冷哼了一聲,不悅道。
我對趙黑子還是比較信任的,他沒有出賣、害我的理由,馬公子對我倆恨之入骨,而且就算他想找人要我的命,也不可能是黑子,因為他絕不會為金錢所收買。
不過,一路來紫衣每次提到黑子都是欲言又止,一個是我的兄弟。一個是生死知己,我有些迷糊了。
紫衣雖然是邪門中人,但她未必就一定是天邪宗的,而且金太保賜金甲之時,她也在旁,若是她想奪金甲,那就大事不妙了。
趙黑子我則更不瞭解了,玄門人心難測,想到這,我頭皮都麻了起來。一路走來,這兩人都有些古怪,一剎那,我感覺身邊已經沒有完全能夠信任的人了。
正納悶著,空寂的寺廟突然傳了幾聲陰冷的乾笑!
“奉馬公子之命,誅殺逆賊秦無傷!”
隨著這一聲大喝,整個寺廟傳來了無數鬼畜的怒吼聲,原本死氣沉沉的石雕慢慢幻化成一個個陰氣森森的畜兵,豬狗牛羊馬,足足有十幾號。
畜兵是陰司最奇特的一個種類,他們智商不高,卻對畜宗二聖忠心耿耿,在他們眼中畜宗二聖遠遠比陰司之主秦廣王的地位要高。
是以歷代廣王都對畜兵很是頭疼,若是斬盡殺絕。有違天道輪迴。若是放任不理,他們凝聚在一起則是一股龐大的力量,而畜宗二聖又因為乃畜生入聖,對於廣王以及不少的陰司大神很是不滿。所以,每逢大亂,二聖必反。
“秦無傷,若是交出金甲,可饒你不死。”領頭髮笑之人,蒙著黑色面巾,發出沙啞的聲音。
我冷冷一笑,什麼奉馬公子之命,分明就是藉著畜兵討要金甲罷了。豆反何號。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是誰,趕屍人!我原本以為你是邪宗的人,現在想來你是八面逢源啊。”聞著那濃郁的屍氣,我忍不住拆穿了他的真面貌。
那人見面目被拆穿,兩眼閃過一絲驚詫之光,摘下面巾,“我是哪邊的人不重要,只要得到金甲,老子就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
我想起來了,這人確實是個唯利是圖之人,否則也幹不出這種趕屍煉殺的喪天良勾當。
他在屋頂上念畜道咒,應該是為邪宗辦事,以利於黑袍控制金太保。而現在他又能指揮這些愚蠢的畜兵,想必與陰司二聖這波人有一定的交情。
看到他那張與趙黑子極為相似的臉,我心中一沉,他領著這麼多畜兵埋伏在這肯定是事先預謀好的,莫非黑子真的故意把我引到這圈子裡來送死。
我突然有一種後怕的感覺,若問天下間有誰能夠左右逢源,在陽間莫過於趙黑子這類手藝人,他們幾乎掌控了陰間在陽間流通貨幣,而且使用的寶印,也都是陰司特配。
這種人無論是邪宗還是陰司,都會招入麾下,左右逢源。嚴格說起來,趙黑子也是個商人,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商人。
“你覺的金太保會傻的把金甲交給我這麼一個外人嗎?”我冷笑問道。
趕屍人臉上神情微變,想那絕世金甲,何等珍貴,而我修為又低,金太保交給我,卻非常人能夠理解。
“你少裝蒜,快給老子交出金甲!”
趕屍人性子有些急躁,伸手往我的衣襟抓來,想檢視是否在我身上。我沒有動,任由他抓破衣襟,因為裡面只有貼身的汗衣。
“臭小子,你把金甲藏哪去了?”趕屍人怒不可遏,兩手屍氣瀰漫,幻化成鋒利的白骨爪,往我要害抓來。
論修為他雖然不及黑袍,但肯定在李中元這些人之上,我現在實力有了突飛猛進,但比起他來,仍稍遜不少。
硬碰硬,我肯定打他不過,唯有一招制敵,出其不意,要他老命。
想到這,我裝作惶恐的樣子,腳下連踏天罡北斗部,踉踉蹌蹌的躲避一連串搶攻。
他見我狼狽不堪,冷笑一聲,並未使出全力,而這給了我絕對的機會,我這時候右手的血氣已經醞釀到了極致,將所有的血氣壓縮於掌心。
“血海無邊!”
待他大意之際,我猛然發出一道血咒,咒法在掌心瞬間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