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永遠沒辦法在社交場合像官關這麼自在、開朗、毫不拘束。
亦方想等她結束交際再找她興師問罪,便隨意晃著。而當她看到一幅畫框旁的標售 數日,她不禁目瞪口呆。冉發現已有好幾幅畫都貼上寫著“已蒙收藏”的紅紙卡,她簡 直……“難以置信,是吧?”
亦方轉頭瞪向官關得意非凡的臉。
“告訴過你嘛,有官關為你把關,保證你一炮而紅。”
“我問你……”
“哎,來來來,我為你介紹兩位傳播界的高人。他們替你寫一篇專訪啊,我跟你說 ,勝過你上全國收視率最高的電視節目。”
亦方不為所動。
“官關,你把我的非賣品賣給誰了?”她質問。
“等一下再說嘛,這兩個人可是我費了好大工夫邀請來的耶,他們忙得要命,特地 抽空專程趕來哪!”
“你明明知道我不接受訪問。”亦方冷冷地說,“我答應開這次畫展,是因為你保 證我不必曝光,我可以不用我的本名,可以不出面。”
“對,可是……”
“現在,你不但未經過我同意賣了我的非賣品,還找來記者做什麼專訪。我需要的 話,你這位大記者就近在眼前,用得著……”
忽然鎂光燈對著亦方一閃。她立即反應,舉起手臂擋著臉,可是她知道來不及了, 對方已經拍到了。
“你負責把我的畫要回來。”她對官關說。
盛怒之下,她轉身朝出口迅速離開。
回到離醫院不遠、她和四位室友合住的三房兩廳公寓時,亦方仍然怒氣衝衝。
她的其中兩位室友,一個半倒在沙發上看報,一個癱在地板上發呆。
聽到“砰、砰”的開門、關門聲,兩個人同時放下報紙和坐起來,高興地對她笑。
“嗨,亦方。”
“亦方,你回來啦?”
施展信,室友們匿稱“施公”,自認為是個頂尖內科醫生。龍冰琪外號“冰淇淋 ”,自稱資深護士。
兩人輕快地向亦方打招呼。
亦方一語不發,直接朝臥室走去。
“看樣子相親相得不親。”冰淇淋說。
亦方驀地轉身。
“相親?”她呆住了。
“對啊!”施公說,“你昨晚不是回家相親嗎?”
亦方跌坐進單人沙發,捧住頭。
“怎麼啦?不順利啊?”施公關心地問。
“還用問嗎?你沒看見她筋疲力竭、臉色發青?一定把她整慘了。是不是,亦方? ”
“糟糕,哦,要命!”亦方把臉埋在手掌裡呻吟。
“這麼慘啊?”
“是你不滿意,還是你爸爸不高興?”
亦方搖搖頭。“我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我根本沒回家。”
“你沒回家?”冰淇淋喊。“那你整夜沒回來,到哪去啦?”
“我在醫院。”
“你在醫院?”
施公和冰淇淋對望。
“我們也在醫院,沒看見你呀!”施公說。
“她沒我這麼倒楣,走到哪都遇見你。”冰淇淋頂他。
“不曉得誰比較……”
“亦方,你去哪?”
亦方走到門邊,停住。
“我現在不能回去,”她喃喃自話,“可是……”
“哎呀,你這個時候不回去是對的。”冰淇淋說。
“你少亂出餿主意。”施公說。“亦方,你現在回去恐怕不太妥當。”
“喂,你的就不是餿主意?”冰淇淋喊。
“我的說法不同,比較有彈性。”
“我的還伸縮白如呢!”
“你們都少說一句,拜託。”
亦方哀號一聲坐回去,試著思考。
“這好像是第二次了耶。”冰淇淋說。
施公瞪她一眼。“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提醒她嗎?”
“喲,對不起,我忘了請你挑個良辰吉日。”
“你們倆有完沒完?”亦方嘆口氣,“這的確是第二次,而且上次是兩個星期前。 ”
“上次你也沒回去。”施公說。
“你非得在這個時候提醒她嗎?”冰淇淋立刻報仇。“上次和這次不一樣,上次她 是故意不去去”
“你爸爸幹嘛這麼急著要把你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