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楨把那狐狸拎在手裡,不知道這大半夜的該怎麼處理它。最後他把這欺軟怕硬一直企圖咬他手指的小東西扔進一隻空衣櫃裡,才算好好地睡了一覺。
……當然,第二天一大早尚堯就被撓門聲吵醒,頂著一頭起床氣直到中午的事情,就不用細說了。
尚家父子對這件事請的默契程度甚至到了不必細說的地步,第二天他們剛吃過早飯,尚堯就帶顧維楨離開了老宅。不過尚堯也忙了起來,他中途拐了個彎,強行把顧維楨扔在謝望年家,自己則去軍部處理些不知道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據說謝望年身體不好,沒起來床,招待顧維楨的是司南。他有些日子沒見過顧維楨了,這會異常興奮。司南按照謝望年的待客方式給顧維楨倒了杯茶,然後說道:“聽說你們在外頭有奇遇啊,丟了三年的唐其寧都被你們帶回來啦。”
顧維楨看著那杯因為是用冷水沖泡,所以大概永遠也沒法泡開的茶,略心塞地點了點頭。
司南這個假期休的時間可不短了,可奇怪的是,他自己不要求回軍部也就罷了,他的上司居然也沒什麼反應。司南對顧維楨他們在蟲洞裡發生的事情特別感興趣,事無鉅細地問了兩遍,然後激動地說道:“蟲洞啊,我都沒機會進去。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你下回能不能帶我……”
“你自己要作死不要拉上別人。”司南話音未落,一個清冷的聲音便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顧維楨和司南一齊回頭,只見不知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的謝望年,正抱著肩膀瞪著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顧維楨就覺得司南在看到謝望年的那一刻,突然慫了起來。
司南趕緊上前兩步去扶謝望年,結果被後者憤怒地甩開了手。顧維楨聳聳肩,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對師生相處起來真是一點都不太平:好像每次自己來看老師,他們都在鬧彆扭呢。
謝望年冷著臉對顧維楨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從未出現在自家茶几上的東西問道:“那是什麼?”
顧維楨:“……”那隻不怕生的白狐,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從他袖子裡跑了出來,這會正趴在茶几上的果盤旁邊,啃著裡面的水果呢!
司南長臂一伸就把那小狐狸撈到了自己面前,另一隻手把狐狸據為己有正啃得汁水橫流的半隻沃林果搶過來丟在茶几上。他上下打量了這東西一番,評價道:“有點瘦,不過聽說白狐很好吃。”
司南不是自己媳婦,顧維楨可不打算順毛哄他。他把屢次被人當做儲備糧的狐狸從司南手裡解救出來,示威地放回茶几上。
謝望年覺得自己頭更疼了,他一手攔住準備爭辯的司南,輕咳了一聲,說道:“別鬧了,正事不辦了?那邊都動手了,你居然還有心情打一隻狐狸的主意,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司南這才悻悻地放過了在他眼皮底下公然搶食的某狐。
顧維楨正襟危坐,準備聽老師跟自己說“正事”,就聽謝望年在那邊說道:“這狐狸叫什麼名字?你把它養肥以後是準備吃掉嗎?”
顧維楨:“……”
以至於中午他在謝望年家準備正餐時,都不忘把他新撿來的小寵物隨身揣在懷裡,免得一個不小心就成了某些人的盤中餐。
在軍部待了一上午的尚堯,午飯時準時出現在了謝望年家的餐桌上。
顧維楨端上最後一盤菜,在尚堯身邊坐了下來。見人齊了,謝望年才下了筷子,同時嘴裡一本正經地問道:“怎麼樣了?”
尚堯忙得一上午都沒喝上一口水,剛剛心急火燎地灌下去一碗湯。他含含混混地應道:“能怎麼樣,一個活人都沒抓著。不過這事是尤非斯做的沒跑,老師放心,沒有萬無一失的事,等那幾臺車修復好了,總能找出蛛絲馬跡。”
謝望年嚴肅地點了點頭:“記得留好證據。唐其寧回來以後,那個人真是狗急跳牆了。”
一直忙著大快朵頤的司南聳了聳肩,說道:“那他還能怎麼著?不管唐家以前為什麼不聞不問,這回可不能善罷甘休了吧?你說,人家是信自己兒子的話,還是信一個聲名狼藉的陌生人的?本來尚叔叔和雷洛元帥聯手以後,他就不佔優勢,再加上一個唐家,他能不狗急跳牆麼?”
而後司南頓了頓,輕蔑地說道:“不過尤非斯的手段還真是單一,除了暗殺就是暗殺,你們數數,這都是第幾回了?也就三年前算計唐其寧的那回有點水準,不過現在看來,八成是撞大運了。”
謝望年不置可否,他慢吞吞地嚥下一口飯,眼裡精光乍現:“可就是這麼個手段簡單粗暴的人,卻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