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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散的時光結束了。雖然經常被康熙召進宮,雖然康熙經常當著我的面和眾阿哥討論公事,我依舊讓所有聽見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除了入宮,剩下來的時間一分為二,一半給了胤祥和孩子們,陪著孩子們做遊戲放風箏,讓他們盡情享受童年及少年的快樂時光。我也經常去檢視月華樓和淑芳齋的生意上。月簫和秋水落霞三個人被我派出去做事了,別人都以為他們去了杭州,其實他們是去雲南打理先前買下的莊子和宅子。這一切,都是瞞著胤祥進行的。

月華樓和淑芳齋的生意會在未來的幾年,除了京城的店鋪,其餘的會慢慢地轉手。日子,是忙碌而充實的,幾乎每天都有賬冊需要我親自過目。

這一天,我正在書房看賬冊,胤祥進來了。他在我對面坐了許久,然後開口說他要納一個福晉。那一刻,我幾乎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手中的賬冊“啪”地一聲,落在了書桌。震驚。惶恐。背叛的感覺。緩緩地抬頭看向他,他的眼神溫柔依舊,彷彿剛才說的是天氣問題。是我聽錯了吧?

“非娶不可?”我輕聲問,心糾結成一團。

“非娶不可。”他低聲說,聲音裡可有傷痛的成分?

“因為喜歡嗎?”我輕快地問。

多麼害怕他會給肯定的回答。這個身體看起來雖然只有二十來歲,依然青春貌美的樣子,可是她已經快三十歲了。嫁給胤祥十四年,十四年的寵愛,結束了麼?非娶不可。如果她是他非娶不可的女子,那我算什麼?這些年來我究竟在做什麼呢?

“你知道的,涵兒。”他說。

我知道的,當然知道,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對我的問題避而不答,這又算什麼?倏地起身,我輕快地說:“需要我去向皇阿瑪請旨麼?”

心疼痛起來,如果他說要我去請旨,我該如何自處?真地去求康熙讓他納下那個非娶不可的她麼?疼痛幾乎將我淹沒。他說皇阿瑪已經下旨賜婚了。努力嘗試微笑,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只好說到:“是你自己去請婚的麼?”

“是的。”胤祥鎮定地看向我,目光沒有絲毫逃避。

“何時完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下來。他要娶新福晉,已獲聖允。他現在的行為是傷害,先前的行為是隱瞞。怕我不讓他娶新福晉麼?是怕我吵還是怕我鬧?心,是強留不住的。對於這一點,我身有體會。胤祥,或許你沒有我以為的那麼懂我。

“十日後。”他說。

“那麼趕?時間很倉促,恐怕來不及。”我慌亂的說,我還沒有,我的心理還沒有準備好。

胤祥微笑地上前,握住我的手,輕輕地說:“有你在,我放心!”

他的微笑猶如月光那般清冷,這個完美如洛神的男子,終究不是我一個人的。有你在,我放心。一直覺得被他信任是件驕傲的事情,如今聽到他這樣說,只覺諷刺。眼前這個男子信任我,他相信我能安排好他的婚禮,讓他順利迎娶新福晉。可笑的是,皇子大婚一向由內務府安排,我這個嫡福晉只要做出賢良淑德的樣子端出大清嫡福晉的架子,接受各方賀喜即可。

“胤祥,你是自願的麼?”壓下苦澀,我艱澀地開口問。你喜歡她麼?你愛她麼?為何這麼簡單的話我問不出口呢?怕他避而不答,更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沉默。一室沉默。許久,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的動作很輕,彷彿怕嚇著我。可是那麼輕的動作,卻傷我那麼深。避開胤祥,飛快地走出去。他沒有拉住我,沒有說話,任我離開。有人說,愛情是檸檬。為了三分的甜,要飲盡七分的酸。如今算來,是否我已吃完了甜,只剩下酸?

他為什麼不拉住我呢?他為什麼不解釋呢?就算是騙騙我,也好,真的,就算是騙我也好。他可以說心裡只有我一個,娶她是迫不得已。如果他說,我會相信,為了他,我願意當一個傻瓜,做一隻鴕鳥。白首同心、不離不棄只是我的一個夢麼?不願離開他,交出一顆心,卻被輕易捨棄,那顆心如今碎成粉末,這樣的心,如何繼續愛下去。傷害總是在人不設防的時候到來,總是輕易地傷到人。

無數次幻想過他會再娶,知道自己必定會面對。以為他至少是被逼無奈,至少很有多理由,至少會給我承諾。可是,什麼都沒有。一直想和他生死相許不離不棄,難道只是我的一廂情願?這樣的感情還是我一直惦念的愛情麼?這就是我想要的麼?我是個以夫為天的人麼?我不是。一顆心被分了又分,試問我要的是幾分之幾?這樣的感情,要不要都太傷人,寧願不要。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驕傲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