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運,得罪了漕幫以後就別想著再做漕運的生意,故而在水上混飯吃的人誰也不會砸了自己的飯碗,對漕幫是敬畏有加。
在那裡設卡的濟寧府府衙和濟寧衛的人注意到河面上排隊等待檢驗的船隻紛紛自動向兩邊閃開,給一條大船讓出了路,紛紛好奇地望了過去。
當注意到船上懸掛著的藍底紅錦旗時,濟寧府漕運衙門的人立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知道船上的人不是漕幫的大小姐就是漕幫的兩名少爺。
原因很簡單,船上除了那面藍底紅錦旗外還插著一面藍底的大旗,上面寫著一個碩大的“雷”字,這意味著船上的人是雷嘯天的子女。
雖然雷婷兄妹和漕幫的長老、堂主都是用藍底紅錦旗,不過為了區分它們的身份,船上還插有表明他們姓氏和地位的“名旗”,也就是在旗子上寫有他們的姓氏。
雷婷兄妹的名旗是藍底,五大長老的名旗是紅底,而七大堂主的名旗是綠底,故而一目瞭然就能知道他們的身份。
另外,七大堂主除了名旗外,還會懸掛所屬堂口的堂旗,上面寫著各自的堂口,即刑堂、忠堂、勇堂、義堂、仁堂、禮堂和明堂,可謂等級森嚴、組織縝密。
此時,一身便裝的朱瞻坦坐在碼頭一家酒樓三樓窗前,一邊品著手裡的香茗,一邊觀望著河道上的盤查情況。
兩天前那個大戶人家被洗劫的案子就是朱瞻坦讓手下的人做的,目的很簡單,為了得到一個查問過往船隻的名頭。
對朱瞻坦來說,只要能抓住朱瞻基即使殺數百人乃至數千人也在所不惜,人命在他眼中不過草芥而已。
從朱瞻坦的視角,可以清晰地注意到河道上的船隻潮水般分開,給一條大船讓路,這使得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來頭。
在朱瞻基的注視下,那艘大船來到了設卡檢查的地點,一群濟寧府和濟寧衛的人在漕運衙門差役的引領下上船,不過很快他們又下來,將大船放了過去。
“查一下,他們是什麼人!”望著緩緩駛離檢查點停靠在碼頭上的大船,朱瞻坦放下手裡的茶杯,沉聲向身後的一名隨從說道。
隨從衝著朱瞻坦一拱手,急匆匆離開,前去碼頭打探訊息。
“稟公子,那艘船是漕幫大小姐雷婷的,此番前去京城辦事。”不久後,那名隨從返回,躬身向朱瞻坦稟告。
“原來是漕幫的人!”朱瞻坦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怪不得漕運衙門的人和濟寧府、濟寧衛的人不敢招惹那艘大船,漕幫雖然是一個草莽幫派,但是背後卻靠著漕運總督衙門,而漕運總督衙門的總督是朝廷的勳貴,這點面子濟寧府的人肯定是要給的。
再者說了,朱瞻基貴為大明太子,豈會跟江湖上的那些草莽混在一起?
“交待下去,好好查查船上的人!”不過現在乃非常時期,朱瞻坦雖然看不上漕幫這個江湖幫派,但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因此沉聲囑咐了下去,只要是進京的船隻那麼就一定要查清船上的人。
濟寧碼頭的查驗其實分為一明一暗兩個部分,明著的部分就是漕運衙門、濟寧府和濟寧衛的人盤查,暗著的部分就是朱瞻坦的人私下裡進行清查。
畢竟來往運河的船隻中不凡高官權貴,並不是濟寧府的這些衙門所能招惹得起的,因此就需要朱瞻坦的人暗中進行查訪。
待大船在碼頭上停靠後,雷婷領著幾名侍從下了船,漕幫勇堂堂口就在濟寧,她可以不去沿途的各個香堂,但分堂是一定要去的,否則就是輕怠了各大分堂。
勇堂堂口的人早就來到碼頭迎接,簇擁著雷婷浩浩蕩蕩進濟寧城歇息。
李雲天和朱瞻基等人自然留在了船上,雷婷留下兩名心腹侍女在船上看著,禁止任何人下船和登船。
朱瞻坦的手下暗中打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雷婷這次北上之行有何異常之處,更與太子扯不上半點關係,只是不清楚船裡面的情況。
“查,無論是誰的船都要檢視!”
接到了手下的彙報,朱瞻坦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看上去雷婷此行並無異常之處,不過眼下乃非常時期,萬萬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大意,故而沉吟了一下後面無表情地吩咐了下去,“等夜深後登船,如遇反抗以通匪論處!”
朱瞻基的命令很快就傳到了濟寧知府和濟寧衛指揮使那裡,兩人雖然覺得得罪漕幫並不是明智之舉,但既然朱瞻坦心意已決兩人也只有去執行。
漕幫再厲害也不過靠著漕運總督衙門,而朱瞻坦的後面可是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