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搖搖頭,表示已經睡夠的樣子,即使她覺得連睡十個小時什麼的完全不是什麼值得特意提起的事。但見到這夥一早上就打雞血的傢伙,還是憋紅了臉做出抱歉的姿態——嘖!有什麼比懶惰的傢伙碰到嚴謹自律的被攻略人更惱火的事?“那麼先去吃早飯吧,我讓廚房留了一些。”說著想到這傢伙壓根就沒來得及認識真選組的路,準備自己帶人過去的。但銀子的視線總若有若無的往某個方向飄,土方順著看過去——“山崎,你這小子!”二話不說上去抽掉人家的球拍就是一頓揍。土方性格嚴厲,說揍那就是真的拳拳到肉,光是音效就聽得人牙齒髮酸。銀子這會兒才覺得這麼多年被他們詬病的松陽的拳頭是多麼親切了。畢竟那傢伙不管你犯了什麼事,最多也就是一拳,把人錘進土裡當大蔥過後就是說教時間了,雖然痛,但人家利落啊。就蛋黃醬君這傢伙,打得重不說,那一拳一拳彷彿停不下來一樣,喂喂!這傢伙真的沒有施/虐傾向嗎?別到時候攻略到一半陰溝裡翻船,才發現什麼不得了的隱藏屬性啊?土方揍完人起身回頭,就看到銀子默默後退的動作,頓時心裡一涼,像高空中的纜車被剪掉繩索往懸崖裡墜一樣。蠢貨嗎他?哪個女孩子看到這種暴力場景都會害怕的吧?要是被認定為暴力狂怎麼辦?他有點心慌,隨即仔細看著銀子的反應,祈禱不要在上面看到一絲畏懼驚恐。但臉上的表情什麼的到沒有什麼特別的,還維持著剛才的羞澀,只是手上不斷摸索木刀刀柄的動作讓土方瞭然。果然還是怕了啊!其實在頒佈廢刀令的現在,除了警/察和被通緝的攘夷分子,大街上已經鮮少能看到像樣的武器了。但這個世界永遠不缺成天鬧事的混混和年紀輕輕不學好的暴走族。既然不敢公然攜帶刀具,那麼木刀棒球棍什麼的就成了代替品,既打了法律的擦邊球,相較外行來說,也足夠唬人了。昨天帶這傢伙出吉原的時候土方其實就注意到了這把木刀了,考慮到她的境遇,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麼來的。但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前提下,一個女孩子緊緊的抓著能稍微讓人安心點的東西也無可厚非。雖然以她的體格拿著那玩意兒什麼都幹不了(沖田:呵呵!)現在自己疑似在人家驚慌不安的內心上再添打擊後,土方很有自知之明的慫了,他怕自己走過去回應自己的是瑟縮的表情。所以本來準備自己帶她去食堂的,這會兒只好換一個人。他眼睛一掃,就看到一個戴著眼罩在晨練的時候公然睡大覺的小鬼,本想拎起來教訓一頓,但前車之鑑擺在眼前,只好憋了一肚子氣回去。對了,總悟還是個小鬼,女孩子面對他的時候應該沒那麼驚慌了吧?這麼想著把人踹醒“喂總悟,反正你現在沒事,帶銀子小姐去吃早飯,然後順便熟悉一下這裡。”沖田下意識的反應是自己泡妞讓他當小弟跑腿,這傢伙的腦子是不是已經被蛋黃醬佔領了?多大的臉?但瞬間從瞌睡的朦朧中想到,這傢伙要泡——不對,應該是正盯上這傢伙的人,不就是——沖田一把扯下眼罩,就看見銀子站在他面前,揹著光露出一副麻煩了的羞澀表情和他揮手。不知道是睜眼太快還是這個角度陽光太刺眼的緣故,那女人真的在清晨中美好得像一個天使。可天使會是把骯髒下作的本事玩得那麼轉的傢伙嗎?沖田這會兒已經從昨晚的古怪中掙脫出來,種種羞恥頓時讓他眼睛都紅了。“跟我來!”他並沒有拒絕,只揹著劍率先走在前面。“給我有風度一點,小鬼!”土方對那傢伙的沒禮貌咬牙切齒,但內心又對沖田不假辭色的態度覺得安心。他對銀子到“你跟這小鬼去吧,等熟悉完這裡我們再商量之後的事。”既然把人帶回來了就不能放著不管,土方不是個能夠理所當然享受人家幫助的人,以己推人,他認為要消除銀子現在的不安感,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讓她有一分可以謀生的工作。人是需要認同感的,不管是別人的認同,還是自我認同。只要覺得自己有用,發揮出了價值,對於讓自己實現價值的地方自然而然會產生依賴。土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想了這麼遠,這會兒他僅僅憑自己想當然的判斷覺得與其全面饋贈讓人覺得無所適從,還是讓她某種程度上靠自己才好。可人對自身所處的環境難免有對比性,之前淪落到吉原那種地方,可想而知過的是什麼見鬼的生活。兩相比較,一旦在這裡找到了價值,併產生了羈絆,那麼整個人也就真正屬於這裡了。土方毫無自覺想得遠疑似心機boy十四郎說完這話,就看到銀子眼睛漸漸睜大——那雙罕見的純粹紅眸裡被突如其來的驚訝所溢滿,然後填充上水霧,水霧加深形成了足以溢滿眼眶的清淚。被這雙輪廓精緻,神色清明的眼睛注視著,土方覺得自己瞬間渾身都繃緊了,裡面逐漸被各種各樣顯而易見的情緒塞滿,最終彙整合了感動與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