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張孝淮暗自嘆息,蔣百里多次與他談起革命黨人之天真愚昧,對政治鬥爭的複雜與陰謀並不擅長,遠不是在官場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對手,便是孫中山等政治人物在南華也不受推崇,原因便是革命黨人普遍沒有政治覺悟。
李秉衡推崇宋教仁不是想另立山頭與孫中山、黃興對著幹,實在是看中了宋教仁的政治能力,不然,孫中山與黃興兩人是無論都成不了事的。
李秉衡一直不想讓孫中山與黃興兩人掌握同盟會大權,事實上他們兩人也無法辦到,同盟會內鬥激烈,沒有南華摻和,只怕斗的更加激烈。
孫中山領導革命有利於聲勢,但是卻不利於將來,十萬裡鐵路的笑話記憶猶新。中國的權力無論如何不能掌握在以孫中山為首的那派人手中,因為他們不是老奸巨滑得到官僚資產階級與列強支援的袁世凱對手,也不是南方世家大族豪伸地主的代表立憲派的對手。
立憲派其實脫胎於官僚資產階級,其中部分力量是與大官僚大買辦背景重合的。他們是想要更進一步擁有話語權的反動階級,掌握地方權力,他們才是中國陷入軍閥割據的根本源頭。
各省的立憲派都是與革命黨政治主張明顯不同的,他們主張“和平革命。順利轉手”而已,讓權真直接交到他們手上,滿主子去了,他們便是漢主子,以立憲之名義,行新時代之封建。說白了不想讓泥腿子主事。要革命也該是世家大族各地豪伸做主。換主子不壞尊卑秩
。
“到時我們也成立軍政府,由我等出任都督等要職,想必立憲派人等也無可奈何。”
陳作新想當然的說著,故作輕鬆的寬慰張孝淮。
又是一個沒腦子的,對革命過於樂觀,要是革命真的樂觀,李秉衡就不會派出兩個師的兵力,以及讓譚人鳳與居正等人四處奔走。
譚人鳳也看過南華情報機關對於立憲派的分析總結,以及北方袁世凱等人的詳細資料,對於革命的艱險,他也完全認同,南華的這些機密檔案讓他開啟了另一扇窗,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見討論到這裡,便說道:“管他怎的,到時我們牢牢握住兵權,他們便奈何不得我等,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錯。北洋軍正在南下,到時武漢便是前線陣地,我等要早日發動,給湖北支援才是。”
幾人也不拖沓,三言兩語便商定了起義各項要事,以及起義時間,便分頭散去。
焦達峰只覺得從未有如此的暢快,有了蔣百里這股力量介入湖南,他便不用事事妥協,之前被蔣朗武與孫武等人搶了首義,又被溫生有搶了二義,早就憋了口氣。
於是全力籌謀舉事,早日對武漢派出援軍。
不過眼下武漢的形勢並不危險,雖然武漢起義的第二天清廷便決定派陸軍大臣蔭昌統率近畿陸軍兩鎮南下征討。長江水師溯江而上予以呼應。
不過形勢並沒有像清廷想象的那麼簡單,北洋軍並不是那麼好使
。
清廷釋出命令的第二日,袁世凱“奉旨養病”的汪上村,來了一位秘密客人。這個客人是被派南下作戰的馮國璋,他專門趕來向袁請示方策。袁給馮六個字的錦囊妙計。
養敵自重。狡猾的袁世凱將這一計謀發揮的淋漓盡致,蔭昌帶領的北洋陸軍果然以極遲緩的行動準備出發作戰,態度極為懶散,而且旗人兵丁也被迫挾制著統一行動,蔭昌一看苗頭不對,也就留在北京沒有
。
長江水師被南華上下影響,又有南華海軍軍官混雜其中,這支力量也對革命軍構不成威脅,所以說時局反而是變幻莫測的。
2月丑日。見到北洋軍完全不聽命令,驚恐至極的清廷只能起用已罷黜兩年餘的袁世凱為湖廣總督。袁世凱的再起是內閣總理大臣奕助保薦的,攝政王載汗雖然不歡喜老袁,可是目前打擊革命軍只能依靠北洋軍,現在北洋軍的表現擺明了只有袁世凱才能指揮得動,不得不用他。
不過袁世凱並不滿意,他雖然不僅是湖廣總督。同時兼辦剿撫事宜,但是這道命令等於是蔭昌的副手,他的野心當然不僅於此,於是以“足疾未痊”的理由,推辭了這個湖廣總督的任命。
袁世凱本來並沒有足疾,可是當年攝政王載汗放逐他的時候,硬說他有足妾。勒令請假養痾,如今袁正好用足疾來回敬。意思是:“我明明無病。你叫我養病,如今事急來求我。我也只好給你一個因病不能復起的回敬。”
無奈之下。滿清只能催促蔭昌南下,並且向革命黨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