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的烤肉都會很自覺的運送到李仁熙前方。本來我和李大嘴也不弱的,畢竟我們在S大食堂吃了那麼多年。但是李仁熙不僅是我們S大食堂培育出來的奇才,同時他身負異稟,畢竟他是韓國留學生。
除了在庫爾勒享用人間美味,我們也沒閒著。竇淼和李大嘴前往鐵門關和大峽谷蒐集化石樣本,收穫頗豐。我和魏大頭則跟著譚教授和陳老師在庫爾勒當地開展了幾場考古知識講座,地點分別是在少年宮和老年活動中心。雖然臺下聽眾呵氣連天,魏大頭卻講的口沫橫飛,譚教授頻頻點頭,顯然非常欣賞。
我們還一起去了次博斯騰湖。博斯騰湖古稱西海,位於焉耆盆地東南面博湖縣境內,是中國最大的內陸淡水吞吐湖。在蒙古中博斯騰是“站立”的意思,湖中有三座奇異的湖心山,美的令人驚歎。這裡恍若人間天堂,雪山、湖光、綠州、沙漠交相輝映,煙波浩淼,天水一色。
李大嘴感嘆道:“太美了,美的我想哭。”
這裡好像是靜靜沉睡在人間之外的一顆明珠。它是孔雀河的源頭。然而這條曾經是生命之源的河流,如今經過世事流轉,僅僅是過了尉犁就已枯竭。從那裡以後,不再有綠洲和波光,只有乾涸、枯竭和蒼涼。
從博斯騰湖回來後,我們接到緊急命令,終於可以進入營盤地區了。秦所和裴研究眼以及團場的聯合搜救隊都沒有找到。這個准入命令是不是意味著放棄了搜救,預設了他們的死亡,我們不願意猜想。
我們只知道,國家開始了新一輪的考古發掘工作。我們是被選中的,還是自己硬擠進來的,無從得知。
42、
凌晨四點我們就起床了。三輛部隊沙漠車停在招待所門口等待我們啟程。經過博斯騰湖之旅的李仁熙特別雀躍,忙上忙下的往車上倒騰物資和裝置。我想他大概不清楚我們要去的地方跟博斯騰湖這種人間天堂的地方是截然不容的兩個方向吧。
來接應我們的是飛龍特種部隊的三個戰士,小王、小朱和小祁,他們分別是三輛車的司機。他們笑眯眯的,說話雖然音量不高卻很簡潔,具有鮮明的軍人特色。小祁拒絕了我們自帶嚮導的建議,說他們已經在這裡駐紮了一個多月,當地情況已經相當瞭解。他們只是奉命將我們護送進營盤地區,沒有得到許可的老百姓不允許帶入。
譚教授接受了小祁的看似建議實則命令,我們分別擠上了兩輛車。魏大頭對小王和小祁多少有點失望。因為他們看上去再正常不過了,除了面板有點幹,臉色卻還紅潤,聲音也和常人無異。
李大嘴低聲道:“特種部隊不是超人部隊。他們的軍服也從來不發紅色內褲和斗篷。兄弟,現實世界沒有蜘蛛俠和金剛狼,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humanbeing。”
見魏大頭沒理睬他,李大嘴扭頭過來對我訕訕道:“他每次田野作業都會帶著超人模型,老魏要是學物理的早就自己造發報機和外星人進行秘密聯絡了。”
我笑不出來,倒是旁邊的開車的小王聽了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車隊出了庫爾勒之後,向東南方向沿孔雀河北岸行駛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隨著路程的深入,周邊景緻越來越荒涼。荒漠已經成為車窗外最常見的畫面,最開始偶爾閃現的殘存烽燧還會讓我們驚歎下,到後來漸漸麻木。眼看著綠洲變成大片大片枯死的胡楊林和蘆葦蕩,到後來連這些枯死的植物都看不到了,只有一望無際的荒涼。
傍晚時分,我們進入了半沙漠半戈壁地帶。在這條根本不能算路的路上,車子行駛的異常艱難。孔雀河流涸竭後,河床依存。我們依著古河道而行。遠處的庫魯克塔格山靜靜佇立,沒有綠色,只有怪石嶙峋。巨大而空曠的世界裡,只有風聲響在耳畔。
雅丹地貌開始出現後,李大嘴和竇淼興奮起來。他們藉著小解的機會摸了幾塊石頭上車。李大嘴指著那些經歷千百年、被風沙打磨成各種怪異形狀的小山丘道:“師妹你看,那就是所謂的雅丹地貌。人們常常以為雅丹地貌是由於風造成的,事實上只說對了一半。”
“那是因為雅丹地貌的形成首先是地表的風化破壞。”魏大頭正飽受暈車之苦,卻仍有氣無力的插嘴道:“水底的沉澱在水源枯竭後,泥岩的層片狀結構在風沙和溫差的作用下是層層剝離,塊狀崩落。這時在風啊水啊發揮作用洗刷刷,堆積在地表的泥岩層間的疏鬆沙層,被逐漸搬運到了遠處,原來平坦的地表變得起伏不平、凹凸相間,雅丹地貌的雛形即宣告誕生。雅丹是維吾爾族對‘陡壁的險峻小丘’的稱呼。陳宗器先生髮現這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