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王公貴族,比如受了傷不宜再上戰場的老將軍,年紀大不宜再上朝堂的老文臣。也確實有幾位叔祖爺爺喜歡孩子,以各種理由常年在演武堂裡晃悠。
“教小七的那位。”
拓跋岫驚了,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小七的師父?”
拓跋岱粗重地喘息著反駁:“不是師父,那是咱們的叔祖爺爺,也是他親外祖。”
拓跋岫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幾乎要抽出身來:“什麼?”
拓跋野的母親是勇毅王拓跋烈的獨女,是拓跋靜幽的親堂妹,所以拓跋靜幽獨寵恕妃無人敢有半句不是。可是眾所周知勇毅王拓跋烈早已戰死沙場,何來叔祖爺爺一說?
拓跋岱氣喘吁吁地解釋:“他當年沒死,受了重傷被救了回來,然後一直在演武堂休養。”
拓跋岫乍然聽到這些,腦子裡一片混亂,魂不守舍地在哥哥身上拱動,嘴伏在哥哥耳邊,喃喃追問:“他不就是管管演武堂嗎?”
他一直知道那位老人,不苛言笑,冷冰冰地終日坐在輪椅上,是名義上演武堂的總管,可他實際上幾乎從不露面,演武堂的大事小情幾乎都是由副總管,也就是他們的堂伯父裕侯爺拓跋靜裕出面處理。
拓跋岱身上疼痛和欲。望並起,他並不想這樣,可也知道此時讓弟弟停下來那是妄想,無奈地聽憑弟弟在自己身上折騰,在粗重的喘息間隔斷斷續續地解釋:“他什麼都不管,只管誰做秦王。”
“我不信,眾臣百官都擁戴了我,他能怎麼樣?”
“他能殺了你。”
拓跋岫頓住了,想到那些去向不明的財物,想到那些連黑衣衛都觸控不到的隱暗,想到那老人冷冰冰的眼神,即使身陷火熱的情潮當中,也忍不住機靈靈打了個冷戰。可是很快就嗤笑道:“別騙我了,他若真那麼厲害,我已經自命為王這麼久了,為什麼不來殺我?” 頓了頓又道:“何況,他若真那麼厲害,就不會不知道我把他親外孫賣給了東楚,生不如死,他為什麼不去救他?為什麼不來找我算帳?”
“叔祖他。。。。”拓跋岱不說話了,他說不出叔祖沒出手取拓跋岫性命是因為他沒下王令。他說不出叔祖不為小七出頭是因為叔祖他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小七的出生,是整個拓跋王族的恥辱,他說不出!
作者有話要說:
☆、第97章
拓跋岫衣著整齊地從大殿中走出,看看一直守候在殿前的金濤等人,輕聲問道:“都準備好了?”
金濤拱手答道:“回王上,準備好了。”
拓跋岫看了看這組裝束整齊的暗衛,又想了想,似乎沒什麼遺漏,咬了咬牙,下令:“去吧。從今以後,你們只聽王令行事,要保護好王上。”
金濤等人怔了怔,終於只恭敬地應了聲:“是!” 黑衣衛乾級甲組,貼身護衛秦王,但卻向來聽從黑衣衛總領的指令行事,所以當日拓跋岫實施宮變,拓跋岱身邊這一組護衛根本就沒出手。可是現在他這一句吩咐,等於直接把乾級甲組護衛的管轄權劃歸秦王,日後再不會出現黑衣衛總領挾制秦王的局面。
拓跋岫站在階前,看著他們魚貫進入大殿,厚重寬大的殿門關閉,聽到殿內傳來鐵鏈輕微的碰撞聲,機關啟動、關閉的吱呀聲,直至終歸死一樣的寧靜。輕輕吁了一口氣,轉身面向殿前廣場。
富麗堂皇的長春宮,金磚碧瓦,雕樑畫棟,八根二人合抱的瀝金蟠龍柱分列左右,高高的三層基臺,漢白玉的石階,雕龍盤鳳的白玉欄杆,十數丈方圓的廣場,遍鋪平平整整的白色條石,遠遠望去,整個大殿莊嚴,壯觀。一襲暗紫色金紋蟒袍的拓跋岫,揹負雙手挺立階前,十丈以內,再無一人,說不出的寂寥;孤清。夜風烈烈,撩起他的袍角髮梢,卻吹不動他精瘦的身體,如利劍般矗立階前,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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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三更,拓跋銳風風火火地闖進書房,大聲問道:“父王,您找我?”
拓跋靜心皺了皺眉頭,都這麼大人了,還是這麼火爆的脾氣。可是看著兒子那張鬍子拉茬的大臉,依然忍不住心中一軟。輕輕點了點頭,心平氣和地問道:“聽說你養了倆小倌兒在院子裡?”
拓跋銳點點頭:“一個,另一個是一塊買來侍候他的。”也不待他爹吩咐,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大大咧咧地笑道:“是個新玩兒藝,真挺夠勁兒的,要不我給您找也倆,爹您也試試?”
拓跋靜心怒道:“什麼話!陰陽不分,禍國妖孽,還不快去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