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道口的兩條狼跳了起來,似乎重受到驚嚇沒命地奔竄。它們跳過石叢,竄過草叢,在山道上打著圈圈,彷彿在尋找一條逃命的路。
良久,兩頭狼同時仰起脖子,發出了酷似人的淒厲的嗥叫。
除了任焉夢外,五人聽到這嗥聲,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它們是預感到了武林陰冥大會的不幸,還中嗅到了武林陰冥大會的血腥氣?
這充滿恐怖和凶兆的狼嗥,在峽谷巒中久久不散。
一輪旭日懸在山峰間,絢爛的朝霞,濺紅了山巒,染紅了江水.把半邊天空塗抹得殷赤絳紫。
任焉夢牽著馬,走在頭裡,他低著頭,沒精打彩的,神情顯得很沮喪。
鐵鷹兩次不肯露面,離他而去,使他很傷心。他第一次感到了人生的炎涼與寂寞。
唯一與眾不同的是霍夢燕,她走在呂懷良後,顯得格外的文靜與溫柔。
山腳路口,有家小店。
一面綴有“何記”兩個字樣的發黃的小三角旗,在簷梁下飄揚。
店老闆是個四十出頭的矮胖子,一邊吆喝夥計照料店外的馬匹,一邊將兩碟青豆和兩碟鹽菜分送到兩張桌子上。
當他將青皮豆碟送到任焉夢面前時,賈無瑕正側臉看著店外,霍夢燕正悄悄低著頭望著手中的饅頭髮愣。
任焉夢在黑色電芒射向自己的時侯,連想也沒想,便右手一抓,將電芒抓在手中。實際上距離這麼近,變異如此突然,也根本不允許他有思考的時間。
“滿天星雨!小心!”丁非凡一腳將桌子踢翻,身隨桌子撲向店老闆。
宋孝忠自也不慢,長劍早已出手,身子倒地,滾向霍夢燕。
呂懷良身子從青此豆中穿過,射向霍夢燕。
當金芒向她和任焉夢罩落下來時,她感到有些後悔,為任焉夢賠上一條性命,實在是太不值得。
霍夢燕此時卻完全在芒然與驚愕之中。她春情萌動,陷在幻想的纏綿相思裡,忘掉了一切,當她醒驚過來,看到金芒落到頭頂時,居然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賈無瑕已感到絕望後悔之際,任焉夢突起左手一抄,居然將罩下來的金芒全部抓盡。
呂懷良抓住霍夢燕肩退後半步,即頓住了腳步,滿目疑光。
“滿天星雨”怎麼不見了?
呂懷良,首先醒悟過來,目光投向了任焉夢。
丁非凡和宋孝忠醒過來,立即撲向視窗。
“跑得真快!”丁非凡咕嚕著,扭回頭,“喂,任公子,是不是你收了那矮胖子的‘滿天星雨’芒針?”
“這就是不上傳聞的唐門獨家暗器‘滿天星雨’?”已恢復了常態的霍夢燕,好奇地走到任焉夢身旁,“伸出手,讓我瞧瞧。”
“別動!”丁非凡急忙阻止道:“這些芒針都淬有劇毒,碰不得的!”
丁非凡扁扁嘴道:“小百毒娘子是你娘白素絹的綽號,你算得什麼?”
“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本姑娘的本領。”霍夢燕說著伸手二指,說去挾任焉夢掌心的芒針。
丁非凡和宋孝忠同時道:“唐門獨家暗器‘滿天星雨’,怎會沒毒?”
她說的不無道理。
但,賈無瑕道:“因為他是個奇人。”
賈無瑕淡淡地道:“你會一陽指嗎?”
任焉夢在鹿子村不染瘟疫毒,難道他不畏百毒?
她在暗自思忖之際,呂懷良突然問任焉夢:“你會使‘滿天星雨’嗎?”
呂懷良點點頭:“是的。”
任焉夢嘴裡吐出兩個讓人吃驚的字:“我會。”
任焉夢的眼光卻轉向了丁非凡。在他的心目中,這些人中丁非凡是他最好的朋友。
呂懷良揮揮手,示意大家讓開。
任焉夢左手腕一抖,剎時店內閃起一片金芒。
“唷!你們瞧!”霍夢燕尖叫出口。
呂懷良沉聲問:“任公子,你為什麼會使‘滿天星雨’?”
任焉夢不在意地道:“他會,我就會。”
呂懷良目芒一閃,似是明白了許多以前無法理解的東西。
丁非凡以託大的口氣道:“這就是我向大家所說的,任公子的獨門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是我未曾預料,他的心意能達到這種心神領會的境界。”
他剛才那一抓是很危險的,如果有一根芒針沒抓到,刺中他的面板,他就得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