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男子笑道,站起來朝祝映臺走過來,伸出手,「祝先生,我不在的時候,很多謝你對我妹妹海燕的照顧。」
祝映臺並未伸出手去,只淡淡點個頭:「你好。」
「杜先生你好,我是映臺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小梁。」梁杉柏似是看出什麼來,插入到兩人中間,對著杜海鷹伸出手。
對方愣了一下,於是也伸手過來與梁杉柏交握,在碰觸的同時,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刻不動聲色地變了一下臉色。
「哥,怎麼了?」
「哦,沒什麼。」杜海鷹鬆開手,「海燕,我去倒兩杯茶水,妳陪祝先生他們說說話。」他說著,起身離開房間,下了樓。
「祝先生,梁先生,坐啊。」杜海燕熱情地搬了兩張椅子擺到桌邊。
祝映臺坐下來,發現,桌上放著的也就是杜海鷹剛剛翻閱的乃是一本相簿。相簿已經有了多年的歷史,裡面的相片多是小孩子和年輕夫婦的合影,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這是我們家的全家福。」杜海燕說,「已經好多年了,好多照片我都幾乎不記得了。」她說到這裡,悄悄擦了擦眼角,「想不到我還能再見到哥哥,真是太好了。」
「海燕,妳哥哥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梁杉柏小心地問。
杜海燕看向梁杉柏,微微有些疑惑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家事,隨後想到可能是祝映臺告知的,便放鬆了道:「就在剛才。」
她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他們聽,原本她是在睡覺,因為口渴醒來去廚房裡取熱水,結果竟然發現杜海鷹又累又餓地回到了家中。
「哥哥說他那時候不小心從燈塔上摔下來,掉進了海里。」
祝映臺想到那座古燈塔下方的洶湧海水及嶙峋岩石,也只有杜海燕會相信從那種危險的地方掉下去人還會完好無損。
「他當時昏了過去,不知怎麼被潮汐捲到了別的地方,半路被漁船救起帶到了盲山市裡,因為他受了傷又失去了記憶,所以這大半年來一直在醫院裡,多虧了救他的好心人幫忙,墊付了醫療費才能得到救治。最近,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分,所以連夜趕回了鳴金村。」
「妳是指杜先生是才從島外回來的。」
「是啊。」杜海鷹端了兩杯茶進來,放到兩人面前,「我就在剛才才到島上。雖然沒有輪渡,但我乘船去了離金銀島最近的南長山島,隨後在那裡借到了一艘小船,靠手劃回來的。」他揚了揚手,手上確實被磨得紅了一片,儘管這樣,卻越發襯托出其它區域面板的蒼白。
「那艘船呢?」
「還停在港灣裡,我打算明天找時間送去還掉。」
「杜先生為什麼這麼急著回來?」
「當然是擔心。」杜海鷹伸出手,摸了摸依偎在自己身邊的杜海燕的頭髮,「我這一走就是半年,一定會讓海燕擔心。她的脾氣向來就是凡事不水落石出絕不罷休,我怕她誤會了什麼,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恢復過來,馬上就趕回來了。」
「只要哥哥沒事,我就放心了。」杜海燕高興地勾住杜海鷹的胳膊,在他的面前,她顯得格外的小,好像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而非一個大學生。
「但是,有件事很奇怪。」祝映臺慢條斯理道,「我們曾經收到過杜海鷹先生您的簡訊。」
「簡訊?」杜海鷹臉上出現困惑的表情。
杜海燕這會似乎也才想起這件事:「嗯,就在今天中午十一點多收到的。」她站起身,去旁邊拿她的手機,「哥哥你看,你那個時候叫我離開這座島。」
杜海鷹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祝映臺和梁杉柏在一旁不出聲地觀望著他的表情。
「不是我寫的。」杜海鷹放下手機,「我從燈塔上摔下去的時候並沒有攜帶任何東西。」
「那……那這條訊息會是誰發的?」這不合常理的事實一下子令杜海燕緊張起來,「我今天中午還打過好幾個電話過去,但是一直都是關機提示。」
「會不會是小偷拿走了手機?」梁杉柏提出了個根本沒人會相信的答案以作試探。
「如果是小偷的話就不會寫這種東西來嚇唬海燕。」杜海鷹思索了一下道,「我想,會不會是村裡的誰。」
「村裡人?」
杜海鷹嘆口氣:「海燕,妳也知道的,這村裡的人一向看我們杜家不順眼,也許他們見我失蹤以後,以為杜家無人了,來偷拿過我們家的什麼東西,結果看到妳回來,怕妳追究,所以才想嚇唬妳,把妳騙回去。」